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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楚逐羲惊疑地站起身,座下椅子亦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搡得呲喇乱响:“……师尊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颇为焦急地凝着容澜苍白的面庞,适才伸出手又惧自己惹恼了眼前人,便又急急地将双臂揣回袖中,恍若热烫鼎镬中团团乱转的虫蚁。
容澜眉梢轻跳着低下半分,嘴唇微启却未曾发出声音。
楚逐羲瞧见他这幅模样便着急上火,右眼皮亦跟着狂跳不止:“师尊你……我现在便去唤姨姨来——”
“不、不必……”容澜蹙着眉出声阻止,话音还未落下,旋即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双肩颤颤地抖索着,连带着拥于臂间的软厚锦被亦窸窸窣窣地滑落下来。
“……”
楚逐羲眼尾一跳,瞬时止住了欲转身往殿外去的动作,又俯下身来手忙脚乱地将暖被团团拥在容澜颈间,一边动作还一边咕哝道:“定是殿中太冷了。”
——冷?
容澜顺势将软被披上肩头,而后抬手将被角拢于胸前,目光匆匆瞥过眼前覆着层晶莹薄汗的胸膛,又见他直起腰来将松散开的深色衣襟规规矩矩地叠在颈前,转而动身往殿外烧着热水的泥炉而去,单薄的玄黑里衣悄然沾染了水气,伴着动作贴向脊背。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楚逐羲去而复返,掌间还提着一只套了柔软锦绣的汤婆子。
容澜曲着腿见他快步行至榻前,而后将灌满了热水的铜壶搁在褥子上,举止间满持分寸。
他沉默着掀起被子一角,微微一俯身便将那裹了轻软锦绣的汤婆子拥入了怀里。
楚逐羲复又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先前说过想喝桂花茶……”他话音一顿,垂下眼来,似是在征求意见一般。
容澜闻言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嗓音略带茫然:“……我说过吗?”
话音方落,他才发觉喉间干涩得厉害。容澜咽下舌底微微发苦的津液,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地应答过一句:“铁观音。”
楚逐羲愣了愣,转而掩去眸底稍纵即逝的复杂情绪,商量似的放轻了声音:“师尊病体初愈,不宜饮茶,若是师尊实在想喝,我去泡一杯桂花糖水予你可好?”
问句才罢,盘腿坐于榻上的人便飞快地点了点头。
楚逐羲轻道一句“稍等片刻”,便乐乐的往外殿奔去了,吊于身后的高马尾亦轻快的跳了跳,心里满满都记着师尊同他说话了,又哪里关注得到容澜赶人似的语气。
待他端了甜水归来,却见容澜仅着单衣坐于被褥间,怀中的汤婆子倒是始终抱得紧紧的。
见他不愿拥被,楚逐羲递过瓷盏后,便径自取来狐裘为容澜披上:“风寒磨人,可万万不能着凉了。”
适才松了双臂,便见容澜捧着瓷杯抬目望来,他心底不由得一紧。
“你先前说,”容澜神色淡淡,“对不起我?”
“那是哪里,对不起我了?”
分明是淡漠无比的一双眼,望来时却灼灼逼人。
楚逐羲被他瞧得一怔,话不过脑便开口答道:“没经过师尊的同意,乱摸师尊的手。”
而后,他清楚的瞧见容澜眼中逐渐流露出困惑,旋即覆了雪、凝了冰,瞬息过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楚逐羲面色空白,立即干巴巴地辩解道:“师尊你听我解释!”
他小心地望着容澜,见他没有嫌恶的意思,才诚恳万分道:“我以后一定听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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