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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对师尊好。”
“……”
容澜无言的凝着楚逐羲,半晌才低下目光,继而将掌间瓷杯还于他手中,又提起被角将自己团团裹起,而后抱紧汤婆子躺入了床榻里侧。
“……师尊?”楚逐羲惴惴不安地握着杯盏,试探地出声唤道。
他望着榻内垂下的纱绢,无声地轻叹着,又缓声幽道:“困,睡了。”
语气平淡温和,无懈可击得令人难以指摘。
第八十六章
晏长生正欲和衣睡下,却听得窗外忽地传来叩叩两声脆响,鸟鸣声清越洪亮,恍若破晓之音掠空而来,霎时将那点不多的困意驱逐殆尽。
她披了单衣起身,尽管动作轻缓,却仍然惊醒了榻上浅眠的临星阙。
“……晏晏?”临星阙半眯着眼含糊地轻唤道,又顺势牵过她皓白纤长的手握入掌心。
晏长生细腕微转,反手扣住了他的五指:“无事,你先睡罢,我还有事儿要处理。”
“……噢。”他迷糊的点头,又轻轻捏了捏她绵软的掌心,这才垂下手臂重新揣回被褥里头,眼皮一耷一耷地合起,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
晏长生拢着衣裳行至窗前,又偏身将握于掌心的烛台放下,这才抬眸望向那扇薄薄的红木窗棂。
上头仔细地贴着层洒金薄绢,实在是瞧不真切,然而方才推开槛窗,便有一双泛着冷光的锐利尖爪倏地伸来,猛然扣紧在窗台之上。
身披蓝羽背负翠青的巨鸟收起黑褐长翼,千眼尾屏沙沙作响颤颤地摆向背后,它长颈微转望进屋内,口中衔一盏盈着微弱灯光的纸灯。
它俯下修长的颈脖探入窗内,将流窜着灵流的灯盏递近几分。光彩熠熠的羽冠顺势而动,高高地立于颅顶,浓黑羽睫长而微翘,与勾于眦尾的白线相衬,竟显得无比妩媚。
灯是魂灯,而孔鸟传书,乃是苗疆上宾才拥有的礼遇。
晏长生抬手接过魂灯,便见那羽色璨烂的孔爵忽地挺起胸脯,随后猛然将一尾绚丽厚密的青蓝长羽抖入屋内,又姿态优雅地抬起一爪,喉间呜呜地低鸣个不停。
此番行径并非空穴来风,一举一动皆具灵性。
她定睛瞧去,便见它健硕的足上紧紧地捆着一支拇指大小的竹雕信筒。
解下竹筒,孔爵却未走,仍稳稳立于窗前,一双琥珀圆眼直溜溜地盯着她看。
见它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晏长生便低下头去,利索地从筒中拆出几页折叠得整齐的书信。
捻于指间的信纸触感细腻、压纹精致,书于其上的字迹亦清秀隽丽,确是薛妘亲笔所写。
晏长生眼皮轻跳,她垂眉望了一眼魂灯内被金流团团包围的浅青灵力,心中已有所想,便轻放了灯盏,转而展信阅读。
“师尊,展信佳,见字如晤。近来魂灯灯芯异动频繁,有一日我竟见灯内燃起一缕青绿灵力,想来是魂灯感知到了沧玄徘徊于世的痕迹。然二位小师叔遗下的龙凤双子尚还年幼,徒儿实在无暇抽身亲见师尊,便遣了孔爵递信与师尊,还望师尊谅解。”
“既收到此信,想来母灯已送入师尊手中,而子灯便存放于容澜处,徒儿请求师尊熔灯寻人!”
“徒儿在西南一切安好,师尊不必挂心。只是不知景行他近况如何,我与他已半年余未通过书信,他身子一直不大好,我很忧心他。不过如今他居于魔界,有师尊在侧,想来应当不会出甚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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