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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宗玄剑派最得意的门生啊,只是从不露面,不然啊,天枢神君早就扬名万里,四海朝暮了。”街巷里的老者将糖糕包好,递给了摊子前的白衣儒生。

这摊主双目浑浊,因生了白翳而看不清一旁的人。

萧衍接过糖糕,便又听老人说道:“之前还时常听人提起过,只不过现在宗玄剑派禁人谈这个名字,自打这以后街头巷尾都无人再提及了。”

“是么。”萧衍把碎银递给老人,“多谢。”

老人收起碎银,放到掌心里用指尖摸了摸,在确认不假后,才笑逐颜开的说道:“您慢走。”

待交谈声消失,江之郁握着石块,蹲在巷子口的拐角处,一只手扒着墙,脸挨在墙沿边,只露出半只眼往里看。

皎皎月色,铺在巷子里,描着砖沿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折出了那道颀长的倒影。

萧衍脚步凝滞,凭着敏锐的第六感,在江之郁目光投来的刹那,抬眼看向他。

两个人目光交错。江之郁登时缩回脑袋,不再窥伺,不得不说,这男子的样貌也太过打眼,未束的发随意的搭在肩上,脸上几抹残存的血痕,让他眉眼间的清冷都化作了旖旎娆色。

萧衍身负长剑,许是受过伤,穿着的白衣上淬满了血,他没大在意,只是目不斜视的朝前走。

江之郁如今手脚软绵无力,心里清明即便对方有伤在身,自己也根本不是对手。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他只能拱肩缩背的把自己藏在褴褛破衫下,装成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听得脚步声渐近,江之郁没敢抬头,他蜷身盯着自己的破鞋,却忽见有个油纸包丢在了自己面前,那人的步伐没有任何停留,在留下糖糕后便离去了。

江之郁静了静。他再抬头时,眼前只有芸芸众生,交错而过,但他向来析微察异,只是听得方才的只言片语,便能捕捉其中的重要字眼——天枢神君,未见其貌。

萧衍彼时还不知道两个人不过是在巷子里对视了一眼,便能叫江之郁记住自己的容貌。

阿肆闻见了糯米香,嘴里又开始泛酸水,江之郁用脏手扒开油纸包,抠着糖糕,艰难的往口里送,糖糕软糯哽在他的喉咙,他喉咙发紧,噎了半晌,才一点点咽下去。

阿肆的口水沿着嘴角往外淌,他也许久没吃东西了,牙齿磨得打颤,低微的哼了两声后,江之郁才把糖糕碎屑递给他,阿肆摸着热乎乎的屑子狼吞虎咽起来。

“我们不要再跑了。”江之郁清亮的目光里还漾着月的残影,他此时脑海里全是方才巷子里的见到的那张脸,他用藏满泥污的指甲抓了抓自己的脸,又用指腹一寸寸摸过自己的骨相轮廓。

油纸包在他掌心的揉搓下,撕裂成几块,他在脑海里构想着,好似只要换上这张皮,便能得到奢望的一切。

阿肆舔着被唇上残剩的甜味,意犹未尽的咽了咽口水。

江之郁心里渐生出了阴暗的想法。

他在宣城落了脚,又凭着自己四处打探来的消息,推测出了萧衍的身份,他时常会扒在水岸边,借着水面映照出来的影子,看自己的模样。

他在脑海里勾画着萧衍的模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阿肆缓缓移过头,看见了倒映在水中的那张脸,江之郁因高楼塌陷时被火燎到面上,烧毁了半张脸,事后长达半年的奔波让他变得狼狈,哪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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