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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长大了就不好玩了,你要顾及的事情太多,很难纯粹地快乐,或是纯粹地难过。而且我这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我十几岁时候就死了爹。经历过了就知道,失去任何人的难过都只是戒断依赖的过程,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影响,毕竟他们在的时候你靠自己,死了之后你还是只能靠自己,毫无区别。”

陈清一内心纷杂,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在别人眼里他幼年丧母,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还被辅导员特别关照过心理健康问题,但他在他爸的百般呵护之下成长到现在,性格还真没什么缺陷,也没变态的恋母情结(哦,或许被恋父抵消了吧)。他爸说的这些他并没有经历过,也只是能理解,理解层次也只到听别人讲故事共情的程度。

但他心疼他爸。

非常真切,结结实实的心疼。

他爸就像街角最里边没有人管的松树,只靠自己野蛮生长居然还长成了规规矩矩的球状,没有碍观瞻给任何人惹麻烦,也没给那个名义上的家丢人。

他们检了票上车找到自己硬卧的位置,他俩是对着的下铺,火车卧铺的空间对将近一米九的父子俩来说十分逼仄,俩人勉强坐得下。陈清一突然坐得板直,头顶的那撮毛紧紧贴着上面的床板,起了静电飞了起来。他收了调笑的表情,严肃正经地跟他爸说:“爸,你对我来说可跟你妈对你来说不一样。你要是死了,在我心里绝对比小时候狗死了难过多了。”

从过道路过的打水阿姨拿着大号的水瓶奇怪地看了一眼陈清一,一脸“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的复杂表情。

但陈继常一下就听懂了儿子的意思,噗嗤笑出声来,伸出手去按儿子炸起来的头毛,手一碰上去就发出毕毕剥剥的静电声:“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尤其注重身体健康吗。你别看我奔四了,我这身板儿可不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差。”

陈清一从水杯里往手上倒了点儿水,抹在自己头发上,制服了野蛮绽放的头发,又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那可不,你体力好着呢。”

做爱挺持久,朕很满意。

陈继常的眼角也带上了只有陈清一才能看得懂的暧昧:“干点活儿还是没问题的,保质保量。”

干你没问题,让你爽翻。

第19章 奔丧(二)

他们老家离城里挺远,火车“况且况且”颠簸了一下午加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终于到了。下了火车还不算完,还得转汽车,再坐三个小时。转车、等车,又折腾去了不少时间,等他俩真正到了村口,已经正晌午了。

北方的十一月份已经很冷了,但万里无云的良好条件刚好能让太阳大放光彩。太阳晃得他俩睁不开眼,陈继常把手指并拢靠在额头上,给眼睛遮出一小块阴凉,静静看着村口立着的刻有村名的石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十六年没回来了。”

陈清一两岁的时候他爸就带他离开了这里,那年他爸十九岁。他对这里毫无记忆,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城市人了。相对于他爸的感慨万千五味杂陈,他毫无感觉。

背后有摩托驶来的声音。那摩托本来已经错过他们往前驶去了,结果在不远处堪堪停下,骑车的人一只脚踩在地上,回过头来隔着激起的一路黄尘冲他俩喊:“陈家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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