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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上的背包传来手机的震动声，林南亿一手托着小汝，一手艰难地抽出手机。

“喂，林南亿，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是韩兆熟悉的声线，不知为何，林南亿鼻头一酸，眼泪就差点滚出来。

他带着鼻音叫了声“韩总”，结果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就再次夺眶而出。

韩兆听出了电话那头的异样，立马问道，“你在哪里？先别哭，告诉我在哪我现在过来。”

“在第一医院的急诊大厅。”喉咙就像被一块毛巾堵住，林南亿竭力憋回上下抽噎的气息，告诉韩兆。

“站在那等我。”电话那头的回答让他感觉很安心。

林南亿觉得长久以来所有的委屈在今天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从前他伪装出的坚强外壳也因为韩兆的话而出现了一道深刻的裂缝。

“嗯，你快来······”

韩兆开着车和Lucas通话，交代完研讨会的相关事项后又补充了一句，“帮我联系光兆的私立医院，马上预约腺体专家进行会诊。”

“现在？”Lucas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四十五分，医生都要下班了吧，“韩总，急吗？”

“嗯，急。”韩兆单手拧了把方向盘，车子向左前方快速转去。

Lucas接了个烫手的活，总助的工资真是难挣。

韩兆一到急诊室就看见还在排队的兄弟两，一个已经烧得面红耳赤昏沉睡去，另一个仍在勉力支撑。

“给我。”韩兆站到林南亿身后，伸出双手，“给我抱吧，你快支撑不住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熟悉的木质香调。林南亿在见到他后就卸了所有力气，颤颤巍巍地将怀里的小汝托给这个令人放心的男人。

林南亿跟着韩兆出了急诊室，也没问去哪，他知道韩兆会帮他解决现下所有的问题。

做少爷的时候没觉得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落魄了以后才发现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林南亿看着被推进诊疗室的小汝，内心由衷地感叹，自己在公立医院排了那么久的队，都不及韩兆一个电话来得快。

他透过诊疗室的玻璃，看着高端先进的信息素外排仪接上小汝的腺体处，才终于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弟弟的事情了吧？”

韩兆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林南亿种种揪心的反应，却又不知从何安慰。

林南亿之前因紧张过度而僵直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疲累，他慢慢瘫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韩兆也没有急着催他，只是默默陪在他身边，暗中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给他。林南亿当然感受到了他的安抚，心里最后的防线开始坍塌，不禁掩面哭泣起来。眼泪里全是脆弱与不堪，他哭得动容，上气不接下气，后背的肩胛骨在哭泣声中大幅度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