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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纵轻轻‘嗯’了声,道:“我是该要一个孩子了。”
沈不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同时,祁纵把她扯下了马,混着泥腥气的芳草地的味道扑鼻而来,沈不言看到野花开在野草之间,因为风吹过,而轻轻地摆动细弱的枝条。
“你得给我生一个孩子。”
祁纵是这样告诉她的。
直到太阳收尽余晖,祁纵和沈不言都没有回来。
留音着急,甚至想方设法找到了安乐,安乐满意地看着她一下午的收获,方才分出了些精力对留音道:“你姨娘和你家将军,最后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你且看着。”
留音急了,道:“可是姨娘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将军会不会欺负她啊。”
安乐从腰上扯了块羊脂玉佩递给了留音:“公主府的人都认得这块玉佩,若是沈不言当真觉得祁府待不下去了,她或者你,带着玉佩上门,本宫能带人打上门去把她救出来。至于现在,你先看着。”
留音终于明白了安乐是个靠不住的,失望之余更是为沈不言着急,她握着玉佩出来,看着四处燃起的篝火,迷茫极了。
猎场太大,她不认得谁,又没有马,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找沈不言。
就在这儿,祁府的长随,好像是那个叫长丰的,气喘吁吁地朝她奔来:“你不在营帐里待着做什么?姨娘回来了,找不到人伺候,将军正发火呢。”
留音眼前一亮,道:“姨娘回来了?”
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营帐,但不停地脚步在看到祁纵坐在床榻边时,立刻止住了。
祁纵的锁子甲不知何时脱掉了,只穿着一身长袍,肃穆取代了冰冷,仍旧让他看上去拒人千里之外,不好招惹,就连那冷冷望过来的一眼,都让留音想起头回见祁纵时,他那副仿佛要把她吃了的模样。
祁纵和颜悦色了一段时间,倒差点让她忘了他原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祁纵眉骨微抬,眼眸上贴着层讥诮:“有时间整行囊,没时间伺候主子。”
留音才后知后觉早晨沈不言带她理出来的行囊还光明正大地摆在案台上,像是一种耀武扬威。
留音忙上去认错,尽可能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去。
祁纵没理会她,锐利的目光盯着她握紧的手,道:“手里拿了什么?”
留音方才被沈不言回来的消息捕获了所有的注意力,倒是忘了把安乐给的玉佩藏了起来。
她缩了缩手:“公主赏给奴婢的玉佩。”
祁纵淡道:“长丰。”
长丰从外头进来,眼睛并未多看,只向着留音去,一句话都不曾多说,握惯了刀剑的手比女孩子的手有力太多,他只是握紧了留音的腕骨,留音就疼得惨叫一声,那块玉佩从她手里掉了下来。
长丰俯身捡拾了起来。
祁纵对安乐送了什么不感兴趣,只道:“送回去。”
长丰便照样退了出去,如他来时一般,不发出一个字。
但留音已经知道了,若祁纵肯待沈不言好,长丰就是最无害的小厮,是能和她一起发愁怎么促进两个主子之间关系的好伙伴,但若祁纵翻脸,长丰就可以做最无情的人。
好与不好,都是祁纵赐的。
留音不敢为腕骨的疼痛有任何的怨言,只能忍出一额头的汗珠,哆嗦地俯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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