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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舟有些讶异地问秦随,“那陛下是怎么让廖闫明承认身份的?”

秦随轻轻瞥了他一眼:“他进过京。”

“赴望京述职的时候,他与几个武将在酒楼喝多了闹事,裸/着上半身去四处问人到底是谁最健壮。”秦随凉凉道,“不巧,闹到了朕的眼前。”

“然后呢?”沈惟舟忍下笑意。

“然后就被朕丢在望京城门守了三天三夜。”秦随补充道,“没穿衣服。”

“既然不喜着衣,那就干脆别穿了,那么健壮,自是该去给朕守城门。”

【这真是……夺笋呐。】

沈惟舟深以为然。

“证明身份之物自然是有的。令牌约是丢在了客栈,玉佩自朕醒后就没见过,大抵是落在江中了,剑在你手里,不过识得此剑之人也不多,算不上什么证明。”

秦随说得很轻巧,像是丝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俊美的脸上始终是一派从容之色。

【他没法证明身份,万一遇上什么事摆平不了该怎么办啊?】

系统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不是我乌鸦嘴,我总感觉你们这一路不会很太平,你和他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

【总之没遇上还好,遇上了就会发生点什么倒霉事。】

【你俩是不是命中相克八字不合,宝听我的,要不咱找人算一卦。你这么好肯定是秦随这个狗皇帝克你,实在不行咱把他扔了直接跑路吧!】

沈惟舟哑然失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哪有那么多倒霉事。”

两个人此时正朝着扬州的方向而去。

在这之前,沈惟舟已经把那日遇见谭文公的事和从谭文公那里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秦随,自然也包括白承喧和齐景轩失踪之事,他还问了秦随要不要与谭文公见上一面。

秦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必。”

按秦随的说法,这天下没几个人配让他主动去见上一见,更何况谭文公那个不知底细的老头。

沈惟舟尚且只是对谭文公的话抱有三分怀疑,但秦随却是对谭文公的言语半分信任都无,直截了当地摆明了他的态度。

“如果当真如他所言,江南官场多半沦陷,他身为苏州太守,如何能独善其身?”

“他说先帝留下之人不可信,他也是先帝在时就在任的官员,他也不曾亲自经过朕的手,他如何断言他是忠心与清白的?”

“云子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能跟云家世子坐谈之人,必定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你不曾接触这些,心性单纯,离他远点。”

心性单纯。

弹幕和系统已经要笑得抽过去了,它们都是以沈惟舟的第一视角来看待事物,自然知道沈惟舟就算是缺少世俗经验,也实在是算不得一句心性单纯。

沈惟舟难得有些沉默,他额角跳了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虽然对谭文公的话并不信任,但秦随也明白,既然谭文公敢说,那他们此去扬州能找到燕无双和燕应霖的可能性真是小之又小,有极大的可能性燕国长公主一行人已经被尽数杀害,只等传出消息,给秦国致命一击。

但他们还是要去。

“那确实是白承喧的笔迹,朕与他有单独的密语。”秦随冷漠道,“除非他死,不然他现在一定在扬州等着朕,这是他的职责。”

沈惟舟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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