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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午憩时忘记盖被,想是因此受了凉。好在只是寻常风寒,吃得两副药好生将养几日应当便无碍了。”
赵崇:“……”
原是他疏忽大意忘记帮她盖被所致。
屏退刘太医,赵崇看一眼龙案上堆积的奏折,暂且按捺下去清竹阁探望的念头,先忙正事。
傍晚,御辇到得清竹阁外。
碧梧和碧柳领着小宫人在廊下恭迎,见皇帝来了齐齐松一口气。下午那被派来传话的小宫人离开之后再无下文,她们虽然不觉得自家娘娘会无端失宠,但娘娘生病,陛下若看也不来看一眼,她们总免不了悬着一颗心,担心有事。
云莺这会儿是醒着的。
赵崇大步入得里间,行至床榻旁边见云莺拿一双眼睛瞧着他,哑声道:“请陛下恕臣妾不能起身请安。”
“无妨,你人在病中,本该躺着休息。”
说话间赵崇在床沿坐下来。
看着床榻上面容微微苍白的云莺,赵崇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而云莺依旧拿一双眸子看着他,不无遗憾般说:“臣妾突然生病,既不能继续去勤政殿习画,又叫陛下这般挂心,实在不该。”
明知她心下多半在为不必在他眼皮子底下习画高兴,赵崇收回手仍道:“不急在这两日,爱妃先好好养病。”
云莺便道:“多谢陛下体谅。”
赵崇又问她几句可曾用膳、喝药之类的话,云莺一一如实回答。
得知云莺用过膳但未喝药,赵崇命人端来煎好的汤药,便扶她坐起身,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药。
云莺没有多推辞,想着喝完药大约皇帝便会离开,当下一气儿将药喝光。
碧柳立时又捧上了莲子糖。
赵崇给云莺喂得一颗,扶她重新躺下,可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赶着批阅完要紧些的奏折便过来清竹阁看云莺,这会儿自不曾用晚膳。
也没有太多胃口,只吩咐准备三两个菜即可。
云莺听赵崇让人准备晚膳,怔一怔。
她面上克制着不流露出旁的情绪,心下怀疑皇帝今晚究竟会不会走。
赵崇捕捉云莺心声,晓得她盼着自己离开,偏故意不提这一茬。
慢悠悠用过晚膳,他歇息少倾,复命人准备热水沐浴。
云莺彻底确定皇帝是不打算走了。
她咳嗽两声,引得赵崇看过来以后方才说:“臣妾身体抱恙,不能服侍陛下,还请陛下移驾。”
赵崇走回床榻旁,嘴角微弯,略略俯下身来看着云莺。
“爱妃盼着朕走?”
云莺:“……臣妾担心陛下会染了臣妾身上的病气。”
“一点小病而已,太医也说不严重。”赵崇道,“爱妃安心养病,不必想这些有的没的。”
云莺:“……”
这人怎么天天搭错筋?
赵崇听见云莺腹诽,眼眸微眯,转而一笑:“爱妃若觉得困便先睡罢。”
云莺默一默,又掀开锦被跪坐在床榻上。
“臣妾原便身体有恙,尚在调理之中,无法尽心服侍陛下。今日偏又不争气染上风寒,既不便服侍陛下,又唯恐过了病气,令陛下龙体染漾也受这等无妄之罪。若那般,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故而,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
云莺低头义正辞严说着,继而朝皇帝深深一拜,“臣妾请求陛下命内侍监暂撤了臣妾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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