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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来说,是从未经历过的新鲜和悸动。
虽然脖颈刺痛无比,却直至相隔几尺,再回头看去时,陶恣意犹未尽的脸红了。
尤其,二人临时结契过后,陶梧也突然安静了许多,就那么凝望陶恣,眼底蓄满不加掩饰的情愫。
也像心疼陶恣被他抓得流血的腕子,陶梧喉间不安粗喘着,却不再似方才一般暴躁。
二人之间究竟是哪种感情,明眼人已看得一清二楚。
“等你手脚恢复了,能保护自己时,再安慰他也不迟。”见陶恣又下意识地想上前,司韶令淡淡道,“否则他伤了你,难受的是他。”
“……”
听见司韶令后一句,陶恣终是不甘地停下。
“你怎么不早说喜欢我呢,”陶恣又忍不住远远朝陶梧哽咽,“我都不知道……”
“你早知道能咋的?”没想到四周寂静骤然被祁九坤打破,“你像个二愣子似的,要不是他现今变成这副模样,说完你不把他骂跑了。”
“……”陶恣破天荒被噎得一怔。
确实,仔细想想,他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若放在陶梧出事之前,自己震惊间嘴里会否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他该有多么可怖,才让陶梧都不敢同他说这些?
见陶恣愣住,祁九坤啧啧两声,倒也不再刺激他,而是手起刀落,终将那不远千里从北州带来的瓜给切了。
密室内一瞬散发出清甜,那瓜不仅外表看起来又大又圆,更是皮薄汁香,红瓤起沙,竟好像比从南隗特地运送的口感更加诱人。
良久未语的江恶剑目光也顿了顿,想起他被厉云埃一清早拉去苦笼翻土时,根本不抱有什么希望,不相信北州那干巴巴的地方能种出这般品相出众的瓜。
然而他后来才知道,厉云埃“种瓜”这一决定,便是废除苦笼时,他向萧临危提出的,关于三月期限内的交待。
虽说他在教场已用鹤梦来平息了北州兵们对于苦笼被废的大部分怒火,却也始终不曾忘记此事。
如今不知他以什么方法,竟真如他所说的成功了。
以往只有王庭内身份尊贵之人才可享受的解暑圣物,眼下北州兵们人人皆能一饱口福,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慰藉?
只不过——
即便是如此令人垂涎欲滴的瓜,仍免不了也有人会难以下咽。
是无归。
随司韶令前往北州王庭那一次他尚能跟着众人欣然品尝,可惜经过昨夜,就在祁九坤切开瓜的一霎,他已脸色苍白着,对这股充斥满室的味道唯恐避之不及般向后退了几步。
无论如何,也不肯从祁九坤手里接下。
甚至转过身,未与司韶令知会一声,便一刻也忍不下去地离开此地,去不世楼外守着了。
“……”
见他抵触至此,祁九坤自不可能再勉强他。
而大抵因为听说了此瓜由厉云埃亲手所种,司韶令则十分夸张,细嚼慢咽间,不止吃得干干净净,连最底下的酸涩部分也啃了精光,只剩一层薄薄的皮。
全场看去,唯有祁九坤面前的瓜皮干净得能与他一决高下。
心知他对厉云埃的感情,江恶剑闷头吃着,不免又想起他们在厉云埃的帐内,也曾围坐在一起吃瓜的情景。
那时他失去记忆,认准司韶令是他的夫人,为能缠住他无所不用其极,无一丝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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