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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不顾周围闻言瞬时冻结的肺腑,也分明不欲给任何人机会,司韶令长剑乍起,飞袖挥落满地寒光。
匆匆映出所有朝他奔去的惶然飞影。
“死瞎子!”
不止一直紧护江子温的厉云埃指间紫微针顿出,自萧临危始终冷观的眸前划过,连司恬尔也惊叫着骤将宿铁扇撑开,密集丝刃向他长剑围拢,急切加以阻拦。
遑论是其他几派,皆一刹那屏息上前,如往常一般的齐齐簇拥。
只可惜的是,对他们一招一式太过熟悉,司韶令最先侧耳避开的,便是那距他仅剩咫尺的紫微针。连同司恬尔铺天盖地的无数丝刃也落了空,没能触及他的长剑分毫。
倒唯独一人出乎他的意料。
是本留在陶梧二人身旁的祁九坤。
仿若从天而降的厉掌以雷霆之势卷起飓风,天崩地裂间,震得他执剑的几指一瞬失去知觉,剑刃蓦然停滞在颈前。
他猛然蹙眉:“你——”
只可惜,不待他说下去,众人瞬息的心有余悸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让祁九坤也未曾料到的震颤。
遽然裂帛声钻入司韶令尚未清明的耳膜,瞳孔骤紧,他难以相信地垂下发冷的脖颈。
眼前尽是模糊的灰白,以及顺着他仍毫无感知的指尖,看到他臂上被一双手紧覆。
而掌心长剑已决然向前,牵扯他无尽的恐惧,最终无情没入那仍微微起伏的,温暖胸口。
江恶剑跪在他的脚下,就那么紧握着他,将自己一剑穿透。
迎着他僵硬目光仰头,像是觉得他们距离太远,不顾胸口剑锋,又向前蹭了蹭。
“对不起……”
一开口,嘴角断续的血水坠落,与他灿然喜服相融,扯出一线赤红。
江恶剑嘴唇抖动,却还清晰道。
“司韶令,对不起。”
“我让你这般痛苦。”
“我本来……从一开始,就该死在你的手里。”
就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让你在乎的每个人,又因我而去。
“我早就不是江慈剑,”见司韶令一动未动,他又自顾开口,“你为我做这些,我确实,承担不起。”
“我只会像五年前一样,害你受牵连。”
“杀了我,为你师兄报仇,我们就都不必再纠结,我也……算是解脱……”
总归,是他错了。
他不该为了一己私欲,为将妹妹托付给他,染指他仅剩的安土。
更不该心存侥幸,贪图他所有的好。
梦终究会坍塌。
水给予枯鱼一线生机,让枯鱼得以逢生,却原来夺走的是水的呼吸。
那他宁愿带着这短暂的记忆,重归本属于他的地狱。
也算此生无憾。
再也不会看到,坐在山巅的人为他受尽委屈。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仍然有些私心。
“夫君。”
更多血污自喉间涌落,推着他渐失的力气,让他朝司韶令又安抚笑了笑,私心地将那句梦断时的话说完。
“……江恶剑!”
而就在司韶令终发出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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