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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听见擎山弟子们气息凌乱地陆续走出,脚步好似都不怎么稳当,江恶剑额头抵在冰凉的墙面,稍作喘息地哂然一笑。
却下一瞬,笑容僵滞在脸上,目光骤紧,他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去,已有汗珠滴落眼睫,视线氤氲中,只见乌沉颀影破门而来,身形格外高峻,需要他努力抻着脖子仰视才可看清。
来人是司韶令。
倒并非司韶令比他高出多少,而是江恶剑的腿脚随着劈头盖脸的梅花寒香刹那软成了泥水,根本无法支撑他汗如雨下的身体,以至于他早就不知觉地摔坐在地上,茫然倚靠着,看司韶令遥远模糊的下颚。
与昨日临时结契的和煦气息完全不同,像是被狂风怒卷的千刀万剑,转瞬击溃手无寸铁的他。
毕竟,他们二人即使临时结契,但如今他身为地坤,司韶令已算是他的天乾,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仅以一喜一怒将他左右。
眼下很显然的是,司韶令的信香刚戾暴烈,他心情燥怒,自己才觉满腔压迫的痛苦。
为什么?
那群乱哄哄的不速之客不是送走了?
他在为何烦躁?
血肉涔涔中,江恶剑头脑昏滞,任由对方施舍般搀扶起他一臂,又凶狠将他推在墙间。
“司韶令?”
察觉本就烈火灼烧的胸膛覆来温度更甚的手掌,江恶剑不受控制的嘴唇强行张合,硬是扯回几丝神志,从打颤的齿缝挤出一声疑问。
“……”
答复他的只有沉默闯入衣襟的掌心,似冰似火,粗暴擦过一道道紧裹伤口的纱布,由内自外将他身前布料扯得大开。
江恶剑震惊瞪大双眸,像突然明白了过来。
司韶令看似高冷霜艳的美人儿,好歹也是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天乾,恐怕对他方才刻意释出的地坤信香没什么招架之力,此刻真被催出欲火来,要与他行那档子事了。
虽说放任事态发展下去他倒无所谓,但等这股情欲消散,司韶令定会后悔莫及。
就在司韶令钳着他麻木不已的腕子又一使力,欲翻过他的身体之际,江恶剑再不敢迟疑,咬牙抬起另一臂,拼力以双手反抱住司韶令的胳膊,双腿顺势滑下。
软绵绵的跪了下去。
而后毫不犹豫地垂头,一口咬住司韶令一丝不苟的腰间束带,在对方蓦然顿住身形时,飞快以牙齿将带鐍间的玉扣扯开。
解决欲望的方法有很多,但最不折辱司韶令的,应唯有这一种。
于是趁着强压在头顶的天乾气息似也忽然缓和,江恶剑三两下彻底咬去司韶令的束带,扭脸拱开外袍,隔着层里衣,便张口又凑上前。
被司韶令及时捏住正极力撑开的下巴,一把薅起来,还以为司韶令信不过他,忙不迭辩解。
“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经验——”
而这次话音未落,隔着薄纱的满目挚热猝然投入眼底,江恶剑再说不出话来。
因为司韶令掰着他大张的嘴,直接偏头封住他的呼吸。
难得找回的理智再次崩摧,空气中原本令人难熬的红梅信香分明逐渐平息,江恶剑却仍觉胸口云雾汹涌,热度比那信香强炽百倍,一寸寸渗透在血液里沸腾。
尤其脑袋昏沉被牢钉在墙壁,随着司韶令紧攥他的掌心用力,唇齿间激烈纠缠,手脚再次无知无觉,泛软地垂下。
整个人犹如一道晃悠的晷针,被司韶令这束日光恣意操控。
带着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的力道,尽情蹂躏,傲然吞噬。
本就初次与人相吻,偏来势如此猛烈,对方又是与他临时结契的天乾,不出片刻,江恶剑已完全不知身处何地,像沉浮的野鬼魂飘神荡,任凭口水顺着僵麻的嘴角无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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