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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般,样貌极为年轻,甚至要比司韶令还少了两岁,朗目疏眉,仪表堂堂。
“师兄,”魏珂雪转头,轻笑望着司韶令,“他这次下山确实是我吩咐的,前两日擎山接到消息称此处有鬼士出没,恐对百姓不利,我便让他过来历练历练,谁知他没找到鬼士,倒听说你在,还带走了江恶剑,一时冲动也是情有可原。”
“念在他年纪还小,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先解开他的穴道吧。”
听他说完,再仔细看去,才发现陶恣曲起的双腿并非自愿,而是因为他根本无法使力起身,江恶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刚刚义愤填膺的说司韶令折辱他。
擎山的“青山指”,说来还是由当年仅十三岁的司韶令所创,虽与点穴手法相近,可以借助对不同穴道的奇袭瞬时将人体力卸去。却又不同于点穴,因为中了青山指的人,除去被点穴位附近犹如瘫痪,其他仍可如常行动。
而这种手法听来简单,终还要依靠炉火纯青的强大内力支撑与拿捏,或轻或重皆不可行,所以即便一朝名扬江湖,但擎山内除了本就内力丰厚的弟子,有所成者少之又少。
不由又心下唏嘘,司韶令对这少年出手倒狠,瞧他眼下模样,应跪了有段时辰。
“我看他不小了,都敢擅作主张杀人了。”只听司韶令冷声道。
这一句摆明不欲宽容的话出口,魏珂雪只微一挑眉,面色也不变,似是早已习惯了司韶令的脾性,又转向陶恣:“小桃子,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还不先给你韶令师叔道歉?”
“休想!”谁料少年更是气急,“江恶剑算什么人!他就是一条疯狗!我杀个畜生还要经过他的允许不成?”
“唉,看来怪我,”魏珂雪头疼地摆摆手,“将你纵得快要上天了。”
“掌门师叔纵的明明是他!让他一个半瞎子躲在这里浑噩度日,不为我爹报仇也就算了,竟又与畜生狼狈为奸!”
“住口,什么瞎不瞎的——”
“他本来就是,且他这么包庇他,我都要怀疑——怀疑当初根本就是他同那畜生一伙害死了我爹!”
眼见司韶令闻言蓦地抬眸,直透过眼纱的目光如炬,陶恣过于激动的唇角一抖,应也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些。
却仍硬起头皮,眼眶泛红地迎着司韶令的可怕视线,破罐子破摔道。
“他这么多年不敢回擎山,敢说不是因为害怕面对我爹和其他师叔的在天之灵,若是无愧,他心虚什么!”
“陶恣!”魏珂雪终也变了脸色,厉声呵斥他。
少年却明显无法抑制满腔委屈与仇恨:“掌门师叔难道就不生气么?他与你表面亲如兄弟,却也从未顾及你与江寨的血海深仇,他还与那畜生临时结契!我看他就是被那肮脏龌龊的狗东西色迷心窍——”
口不择言的代价到底挟着劲风呼啸而来,少年被一瞬迸发的天乾气息震出满口血水,原本秀丽的小脸霎时惨白,张了张嘴,竟再一个字说不出来。
只能瞪眼看着司韶令终于起身,整个人黑冗冗的,一步步朝他走去。
“师兄——”不止两排弟子被骤然压下的鸷冽惊出冷汗,魏珂雪也紧张站了起来。
而司韶令慢慢俯身,抬手解了眼纱,任凭双眸被屋外投进的明晃光线刺出纠缠血丝,肃森地看着热血过后,面容已有瑟意的陶恣。
“我就算是个半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五年你欠了多少顿教训。”
语气彻凉,司韶令忽地伸臂,吓得陶恣咬牙又不甘地往后躲去,以为又要挨揍了。
结果虚惊一场,司韶令拢起的两指飞快弹过他发软两腿,竟解开了他的穴道。
反而叫陶恣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都忘记起身,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司韶令再突然出手。
“这两日就算补上了。”
直到司韶令垂眸说着,掌心向下,强厚内力缓慢渗透少年早已跪到发僵的膝间,连带化开他满身淤肿,陶恣才在恢复知觉的巨痛中回过神来,一掌挥开司韶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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