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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的萧夙心开口。
“什么?”司韶令看过去,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便见对方捧着小腹慢慢俯身,小心自泥土间捡起一枚脏兮兮的残叶,后退几步,让出一块空地来。
神色淡淡道:“能斩断么?”
说话间,她已蓦地出手,身上应多少也存了些内力,竟将那轻飘飘的残叶直抛出数尺之高。
来不及多言,司韶令一手牢牢托住江慈剑,另一手掌心向下猛劈,以内力震得长剑轩然出鞘,穿云破雾,眨眼将飘零半空微乎其微的翠影斩落。
残叶碎屑一一落在萧夙心的脚边,竟片片均匀,切口整齐。
萧夙心脸上倒没有过多惊诧,只停顿过后,率先迈开步子,朝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还是你背着他吧,快些跟上。”
司韶令心知这次才是前往她住处的真正方向,只暗暗记下这片明显有问题的林子,待深夜无人再来试探,便跟了上去。
只没想到的是,萧夙心边走边又瞄了几眼昏沉趴在他背上的江慈剑,沉吟片刻,漫不经心般又与司韶令道。
“我看你模样长得确实挺俏,他挨了这份打也不记恨你。”
“……”以为她在挖苦,司韶令并未接话。
岂料她继续开口:“你若肯教他剑法,等你日后分化为地坤……和元也罢,我便让他娶你,做这里的少夫人。可好?”
“……”
司韶令本健步如飞的脚步一僵,险些把背上突然有千金重的烫手山芋扔出去。
而正当他眉头紧蹙,还以为自己是否哪里会错意之时,烫手山芋意识模糊不清,竟比他先一步喃喃地拒绝道。
“那不行的……我有……有人了……”
司韶令:“……”
第9章 乳酒
接连二十余日,风里雨里,连朝接夕,司韶令总被萧夙心呼来唤去,称江慈剑伤重,她又有孕在身,屋内大小事宜,需要人帮忙打理。
无非是种菜、劈柴、烧火。
夏日里能栽种的菜品并不多,只不过萧夙心十分喜食辣椒,屋后一排排极为夸张,皆是油光娇绿的小尾巴。而她偶尔仰坐在门前,一边晒太阳一边与司韶令闲聊,自怀里掏出一根,直接擦净尘土,喀嚓一口下去,把司韶令都看呆了。
有时生怕她递过来给自己尝尝,忙不迭提了小桶去给菜园子浇水。
这样整日帮着萧夙心忙里忙外,自然也有些好处,除了可以慢慢削弱寨中对新人的疑心,也能混几顿软香可口的饭菜。
萧夙心的手艺倒比较寻常,且永远辛辣口重,但好在干净细腻,又有滋有味,总比其他粗人毫无讲究的吃法强多了。
可惜的是,江慈剑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司韶令每次见到他,他都如一只肚子饿扁的小狗,蔫巴巴地趴着。
尤其起初几日,浑身烫如火炉,整片后背惨不忍睹,人也仿佛快要死了,因疼痛而始终紧咬的嘴唇发僵,萧夙心连汤药都难以喂下,别说是食物。
直至有天夜里,司韶令正将门前水缸打满,透过木屋还未放下的小窗,烛影恍恍间,看见江慈剑大抵是太疼了,实在没什么食欲,怎么也不肯张口喝下那一小碗汤羹,萧夙心看他明显消瘦的侧脸,急得背过身,无声以掌心抹了下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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