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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被软禁在s岛的日日夜夜，他几乎每次入睡都会做相似的噩梦，梦里永远是没有尽头的海，鲜花，人群，笑声，以及不属于自己的情人呢喃，然后伴着腹痛从梦中醒来。

程纪韬别过头去，不敢与越书培对视，仿佛他眼里有千万把刀子，只要他望过去，便会被削得不成人形。

可这一举动在越书培看来，只有逃避的意味。

越书培深吸一口气，打算重新躺回去，结束这场没意义的对话，但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声音不大，但还是吵到了刚刚入睡的越付昕。她皱着眉头往越书培怀里拱，越书培急忙轻拍女儿，在孩子呼吸声重新平缓后回拨过去。

“你可算接了，都快急死我了！”

不等越书培开口，大男孩急迫的声音飞快传了过来。

越书培怕吵醒孩子，起身向屋外走去，却在摸到门把手的同时，被程纪韬握住手掌，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在力量上，纤瘦的越书培完全不是程纪韬的对手。

此时此刻，他背靠着门板，被迫与程纪韬面对面。

听筒那面没有得到回应的宋睐，也意识到不对劲，呼喊越书培的声音越来越大。

程纪韬目光瞥了手机屏幕上的备注一眼，觉得这男的声音真是刺耳，默默记下宋睐的名字。

从见宋睐的第一眼，他便看出来这小子对越书培的心思。那痴恋的眼神，讨好的动作……后来他们来度假，每天早中晚，越书培都会接到宋睐的视频电话，对方借那条阿拉斯加的名义，与越书培保持联系。

程纪韬的视线移回到越书培脸上，问他：“你真的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也对他有意？”

他左手握住越书培的喉咙，右手沿着下颌线向脸颊攀爬，上半身被紧紧压住的越书培完全阻止不了程纪韬的抚摸，连发声都困难。

但程纪韬没有任何松开手的打算。

他害怕听到越书培的回答。

自欺欺人也好。

反抗间，不小心误触到扬声器，宋睐和灰灰焦急的声音瞬间充满房间，紧接着，被吵醒的越付昕尖锐的哭声越来越近。

程纪韬落在他唇边的吻还湿润着，但脖颈上的禁锢已经消失。

越书培低头看去，程纪韬正痛苦地捂着腰间，跪在地上。而越付昕出于保护爸爸的心理，正对着他拳打脚踢。

越书培把越付昕拉开，脖颈间接近窒息的感觉仍在，他不敢靠程纪韬太近。

见程纪韬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抽气声，越书培感慨，他的演技从来都是这么好。甚至一直到医生递给他报告单，越书培都不敢相信，程纪韬会被一个小女孩打进医院。

程纪韬伤口破裂得太突然，越书培没有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只好将人送来医院。

不过这也证明了程纪韬此次受伤绝非伪装，不知道醒转过来的程纪韬会作何感想。

医生没有程纪韬从前的就诊记录，根据伤口推测是不久前刚做的手术伤口还未愈合安全。

越书培忽然问，大概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医生给了个大概的数字，约莫一周前。

一周前，程纪韬刚好是一周前来找的他，太凑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