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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失眠到天亮。

到了机场，越书培看着程纪韬替他们升舱忙前忙后的背影，惊讶地发现程纪韬居然没有带随行助理。

回忆起从前，程纪韬虽不是靠助理打点生活起居的方方面面，但做个甩手掌柜也是日常操作。几年时间里到底经历了多少才蜕变成这般“独立”。

越书培摇头失笑，不禁为自己的操心感到多余——能让程纪韬改变，那是李千金的本事，与他何干？

程纪韬问他在笑些什么。他笑容满面，但与当年追他时的游刃有余不同，如今的笑是小心翼翼的，趁人生气前先把脸贴过去给他打。

越书培不禁思考，程纪韬对李书菲也是这样谨小慎微的吗？或者说，这都是李书菲一手调教出来的夫婿？

越书培顿了顿视线，落在程纪韬未扣整齐的衬衫纽扣上，心想，但总有些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香港哪些地方适合阖家游玩？”越书培视线向后一错，面朝向越付昕，话却是对程纪韬说的。

他提问得太突然，太温和。情绪平常，神情也淡淡，恍若他们真的是一家人，趁夫人有时间，出来度个假。

程纪韬被这阵甜蜜的错觉击中，一张嘴，竟磕巴起来。

好在，他经商多年，常来香港，对此地很熟悉，很快谈起了他的见解。谈完了，他又试探着建议道：“昨天你没有休息好，落地后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出门吃个饭，逛一逛。我在浅水湾有套公寓，一直有人打扫，我们晚上可以去海边散步。”

浅水湾是香港有名的富人区，程纪韬在此处有家产，越书培并不惊讶。

“我已经订好了酒店。”

“可以把它当作玩累了落脚的地方。”

越书培不置可否。

下了飞机刚打开手机，宋睐的电话就通了过来。

越书培当着程纪韬的面接起，与宋睐闲聊，叮嘱他灰灰的一些习性，话说到一半，酒店的来电挤掉了宋睐的通话。

越书培觑了程纪韬一眼，有所预料地接起，果然，是酒店方的道歉电话，中年男人的粤普听得越书培有些头疼。

挂断电话后越书培回头看了程纪韬一眼，但对方丝毫没有愧疚的神色。

“爸爸，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呀？”越付昕靠着越书培的腿边，摇摇晃晃直打摆子，“月牙好困呀。”

越书培心疼女儿，带孩子和母亲出来游玩的机会难得，他也不想就爱浪费，便问程纪韬他的公寓在何处。

偏这时，宋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刚刚怎么突然掉线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男孩焦急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没什么，刚酒店打电话过来，说客房不够，给我退房，补偿已经到账。”越书培说，“挺好笑的，我是什么人物，竟然由酒店的总经理亲自给我打电话。”

不远处的程纪韬听了，脸色大变。

只听越书培又说：“没用的，我是洪水猛兽，没有酒店敢接。”

一旁的越付昕好奇地抬头问：“爸爸，什么是洪水猛兽呀？”

越书培手掌弯起，装作老虎吃人状，“嗷呜”一声，说：“老虎就是猛兽，会让我们的宝贝害怕。”

越付昕咯咯笑起来，说：“我有爸爸保护，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