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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将他救上来。
周琦澜坐在岸边,嘴唇都冻紫了,风一吹,连打了五六个喷嚏,冻得鼻头都没了知觉。
两人哆嗦地往家走,嘴唇冻得青紫,话也说不利索,上下牙齿咯咯咯地打颤,磕巴道:“小九,你你、你说北北方小孩、是是不是都都特幸福?”
他俩那时候已经是朋友了。程九本来就寡言,又冻得直抖,没说话。
水滴答一路,外套脱了冷穿着冰,周琦澜冻得四肢没了知觉,仍是羡慕别家小孩,“唉,我说……啊嚏——啊嚏——北北方小孩是不是年、年冬天都能打雪仗划溜冰?小九,你、你说我、我怎么啊嚏——就不是北北方的的?”
待一起久了,小九早就摸清周琦澜跳脱的思维,走这么慢,走到家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周琦澜慢吞吞的,一步三回头,“小九,我、我们回去换、换身衣衣服再来啊。”
但最后也没来,他回去就发烧了,高烧烧了三天三夜,温度始终退不下来。自那以后,再后来每年下雪的时候,周乐湛看他看得紧,再也不让他来这湖边。
他生气,那时候还病着,鼻子不通气,说话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找小九痛斥他哥的霸道。
前后不过几年,一个人的变化真会有如此之大?又或者是,其实周琦澜根本从未了解过他。
他不知道小九当年为什么离开,也许他有逼不得已的缘由,但今日发生的一切,周琦澜不理解也不会原谅。
醒来时,周琦澜已经不在那间破旧烂房的老小区了,没有十七,也没有满地的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笼子。
是的,一个黑色的漂亮笼子,房间左不过三十来平,却有个占据一半空间的笼子。
笼子再漂亮,也是用来囚禁的。
周琦澜未曾留意身处何地,眼尾残留着泪痕,回想起血泊中的十七,哽咽着质问程九:“他就要做爸爸了,还有四个月他就要做爸爸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窗明几净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笼子没有上锁,程九半蹲在他面前,反问:“那又如何?”
十七死了,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失去了父亲,“你让他变成了一个孤儿。”
“所以呢?”
周琦澜知道他冷血,却不曾想他既冷血至此。
除周乐湛处,周琦澜甚少体会过亲情,对父母零星的一点记忆也因儿时年幼,随着时间逐渐淡忘。程九也是孤儿,周琦澜以为程九多少能感同身受,不曾想,他竟能说出如此冷血的话:“他有没有死,他的孩子会不会因此成为孤儿,与我何干?”
与他何干?他杀了人,却问,与他何干?
周琦澜寒声质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身边总是围绕那么多人。”周琦澜性格好,不拘小节善交友,为人义气又好打抱不平,每每见他,身旁总围了好多人。他总是笑着介绍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说,朋友。
周琦澜有很多朋友,一通电话呼朋唤友,他们勾肩搭背玩笑打闹。他身边总是有很多人,他们都是周琦澜的朋友,死了一个十七,还会有十四、十五、十六……
程九嫉妒,嫉妒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他不该对别人好,不该这么热心,不该被人觊觎。
“我之前看过一则新闻,”程九把玩手里的锁,极致的黑泛着金属光泽,颇有闲心地说讲起故事,“说是有个男人囚禁了三名女子,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这个男人是她们唯一能见到的人。男人没有杀她们,还会买饭送水给她们,就这样关了她们三年。这三年里,为了得到男人的喜欢,三个人争宠,甚至大打出手。后来这个男的又绑架了第四个女人,但第四个女人反抗激烈,总想着跑,他联合前面的三名女子杀了这第四个人。”
程九关上牢笼,“又过了好多年,警方才破获这起地下室囚禁案。这个新闻一经曝光,在当地引起了很大轰动。很多人不解,为什么这三名女子没有想着逃跑?为什么不联合起来杀了男人?”
“有心理学家分析,她们可能得了斯德哥尔摩,对罪犯者产生了情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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