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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悟连个堂馆的名儿都不知道,只得故作神秘道:“就那地儿……老长时间没去过了,从前总去的,今儿我突然想起来……”
玳安儿瞅他支支吾吾的德行,立时明白了:“啊,哦……那地儿啊……大早上的您……行罢,您上车……”心里却嘀咕,贱狗骨秃儿,早晚改不了吃屎!
车到一巷口停了,徐应悟跳下车来,向玳安儿拱手谢道:“辛苦辛苦!你先回吧,完事儿我自个儿走回去。”
巷里只有一户,门边上一人多高的地方挂着柄竹箫,别说招牌了,连个字儿也没有。徐应悟叩响门环儿时心里不免打鼓,这幽僻门户,哪像是开门迎客的地方。殊不知宋时虽权贵阶层男风盛行,但碍于礼教人伦,男娼比妓女更见不得光,不敢像怡红院、春香楼那般喧闹招摇,见到那管竹箫,就算是找对地方了。
门吱扭一声从里边儿推开,那人一见徐应悟,俩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一句招呼没有,转身便往里跑。徐应悟一脑门子纳闷,犹豫了一下便迈进门去,循着那小伙的背影往里走,一直跟到一间静室门前。
小伙儿将一扇明障子拉开条缝隙,冲里面道:“璟哥儿,应二爹来了!”里头有人轻声说了句“请”,小伙儿这才把门拉得大开,将徐应悟让进去,脸上却满是不悦,像怀着怨念。
徐应悟感觉怪怪的,却无暇多想。里头榻沿上坐着个半披头发的青年男子,着一身薄透的纯白对襟深衣,里头空空的,胸前两点樱红若隐若现,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徐应悟定睛打量这位名唤璟哥儿的小倌,两人对上眼儿的一瞬,他惊得张大了嘴,像跌了一跤似的,心口兀地突突起来。
这人长得好像西门庆!尤其那双秋水盈盈的桃花眼,正凄凄然蹙眉看着徐应悟,千言万语都化在眼角微红的氤氲里。
说像,又不十分像。这人小口薄唇窄长脸儿,下半张脸不似西门庆那般英朗凌厉,倒多了几分阴柔妩媚。
“应二哥。”璟哥儿幽幽开口,垂眼苦笑道:“你可算想起我来了。”
这声“应二哥”,叫得徐应悟浑身起鸡皮疙瘩。声调语气同那冤家简直一模一样,若不是特意学他仿他,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轰隆”一声,徐应悟脑中炸响一雷。我操你妈,应伯爵!
这璟哥儿,当是应伯爵在外头包的男粉头!卧槽应伯爵你好恶心!你兄弟对你那么好,明知你怀揣歹意,还待你这般宽容亲厚,对你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可你他妈竟然想肏人家?!还在外边儿找了个替身,满足自己扭曲的淫欲!
徐应悟震惊之余大为光火,咬牙暗骂了半天,忽又想起如今他就是应伯爵!应伯爵干的这些龌龊事,如今全安在他自己头上。
璟哥儿见他满面怒容、手撑着桌子一言不发,以为他是因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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