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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成粉,一边道:“这几天又是下雨又是高温,鸡也和人一样,容易感冒。”
楚枫忍不住拉了拉陈容芳的衣角,陈容芳心里那股不安也下不去。
她是应该相信大夫的,可是,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一些邪门的事情,让陈容芳不禁成了惊弓之鸟。
陈容芳愁得嘴皮都干得快起泡:“钟大夫,会不会是鸡瘟?”
钟大夫碾药的手一顿,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不是,也最好不是。鸡瘟一般最先发生在养鸡场,养鸡场养殖密度大,不透气不通风,要是卫生再做得不好,就会产生鸡瘟,然后通过粪便、水源、气味等传到其他地方。”
“我们这一片都没有养鸡场,散养的鸡免疫力强,现在是秋天,虽然下了几场雨,也不至于得鸡瘟。”
鸡瘟多见于春天、初冬季节,比鸡感冒严重多了。
楚枫的记忆现在也很模糊,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靠着记忆改变命运。
她认真思索,也只能隐隐记得,就是这场在初秋凭空而起的鸡瘟,打了生产队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陈容芳家的鸡最先死完,然后是别家的鸡,尤其是和福团、年春花不对付的人家的鸡……在队里的鸡死了大半时,福团带着所有老山民都从没见过的一种神奇植物,如神兵天降一般,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从此得了所有人的尊敬,连九十多岁的老爷爷老奶奶都要颤巍巍给福团下跪,谢谢她救了他家的鸡。
福团得到什么尊敬都不关楚枫的事情。
她只想自己家的鸡好好的。
楚枫仰着头问钟大夫:“钟伯伯,如果真的是鸡瘟,应该怎么治呢?”
钟大夫说:“要是真的是鸡瘟,就难了,一旦确定了是鸡瘟,致死率能达百分之八十多。”
钟大夫思前想后,虽说现在这只病鸡一切症状都偏向于鸡感冒,但凭借钟大夫敏锐的职业嗅觉,还是觉察到一点儿不一样。
这几日,除开陈容芳家,另有两家也找他治鸡。
钟大夫马上放下药箱,再取出十多颗药:“这里是阿莫西林和牛黄解毒片,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先兑水给鸡吃,让鸡排便。其他鸡也要吃着预防,鸡瘟一旦得了有三天以上,传统的药就都不起作用了。”
陈容芳千恩万谢地接过来,小心地攥着这把药。
钟大夫再嘱咐:“如果到时候,你家这只病鸡粪便变成了拉稀的绿色,鸡脚也麻痹,就一定是鸡瘟,一定要马上来找我。”
“好,谢谢钟大夫。”
钟大夫摆摆手说了句都是应该的,挎上自己的药箱,去别家了。
陈容芳她们问得这么仔细,让钟大夫也小心起来,打算把阿莫西林和牛黄解毒片等药,分一些给前几天鸡生病的人家。
陈容芳拿着药,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楚枫脆生生道:“妈妈,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陈容芳思前想后,仍然打算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枫小深,你们帮着妈妈把家里的柴房收拾出来。”
陈容芳要下大功夫了,这些家禽要是出了问题,不说完不成队里的统购鸡的任务,家里也没有新的进项。
她宁愿麻烦一点。
哪怕这几天少赚工分,她也必须这么做。
陈容芳和两个孩子一起,把柴房里堆的桑叶、干柴全部搬出去。
柴房已经很干净,陈容芳仍然弯着腰,用笤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清扫,直扫得泥地干干净净,结实的泥地再扫不出来一颗多余的土来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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