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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辛钤心口刺去,又狠又利势头很急。

周围一群侍从对燕泽玉这个花瓶儿美人没报防备心,偏生燕泽玉与太子殿下站得极近,侍从根本来不及介入。

唯有白棋对燕泽玉存了怀疑,第一个拔了佩刀要上,却被金戈按下。

“你干嘛?!这乱臣贼子我早就看他不对劲!多半是晏朝皇……唔唔!”

再看那边,花瓶儿确实是花瓶儿,直指要害的箭在半空中停住,箭柄被太子只手握住往前一拉,燕泽玉身形不稳竟踉跄一步才站好,再后来的招式都显得破绽百出,太子殿下逗猫儿似的,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玩。

一旁本还担心的侍从们也不紧张了,抱着手臂看热闹,时不时爆发出一震哄笑。

全程,辛钤只用右手,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反观燕泽玉,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燕泽玉自然听得到那些嘲笑声,红着眼睛动作恶狠狠的,刚一近身却被玩够了的太子殿下卸力往怀里一抱。

男人用仅能两人听见的音量,道:“八皇子殿下这点儿身手在辛萨内部,可是有些危险。”

燕泽玉还在气头上,喘着粗气,破罐子破摔:“论危险怕是没人比您更危险罢!”

横竖不过一死,他生时担不起母后的厚望,但黄泉碧落总归是能相见。

“此言差矣——八皇子殿下只要乖乖听话……本王倒是可以护你周全。”

“你在开什么玩笑?”燕泽玉气急,连敬语也不带了,“逗弄我玩儿很有趣吗?!放开!”

也不知道辛钤是大意了还是太自满,他手上的箭翎还未被没收,燕泽玉手臂一横,这次偷袭竟然异常顺利,男人不躲不避,那尖锐的箭头直指太子咽喉。

辛钤还是噙着一抹淡笑,伸手挥退身后刚要上前的侍从,竟不管不顾横在自己颈间的箭头,继续揽着燕泽玉说悄悄话,甚至动作间还自己往箭头凑了些,有股子不要命的疯狂,疯狂中杂糅着冷静,这两种相互矛盾的特质竟在辛钤身上融合得很好,仿佛他本性便是如此。

“八殿下为何会来辛萨皇族内部?是早有预谋……还是阴差阳错?”

不得不说,辛钤是敏锐的。

父皇母后本意并非将他羊入虎口似的送到辛萨来卧底,只是本该来接应他前往西南的人死于半途,燕泽玉久等不见人却等来了北狄狗的铁蹄,就这样,他被抓上囚车,七八人挤在一起,毫无尊严地被押解到离乡千万里的敌国境内。

见燕泽玉仍沉默着,辛钤也不恼怒,“无论是预谋还是巧合,你已经到这儿了,以晏俘的身份,依附于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说话间,男人脖颈已经抵上箭头,皮肤被尖锐的金属压迫,燕泽玉被辛钤一番话搞得心神不宁,手猛地一抖,箭翎骤然掉落。

这一刻,燕泽玉知道,自己玩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对上他,自己完全没有胜算,只能被拿捏得死死。

辛钤亲自送燕泽玉回了太子帐,太子殿下并未久留,留下一句“晚上再来找你。”便掀帘出去,门帘将落未落时又道:“你们谋划的事情…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们谋划的事情……?他是指何事?逃出北狄,前往西南、还是…还是复大晏国璋?

金戈端了碗粥进来,香气弥漫,有些熟悉。

等金戈拿得近了,燕泽玉才发现这是碗腊八粥,红枣色泽艳丽,莲子白得透亮,糯米煮得浓稠香气馥郁。

想来,大晏战事吃紧时也不过初冬细雪,如今竟已到了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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