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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像他们一样露出嫌恶的眼神,还亲自写下婚书?”

容衍别开眼神:“那是我寄人篱下,权宜之计罢了——”

他话音未落,就见宁长风蓦然站起,倾身朝他吻了过去。

这个吻又深又重,宁长风将这些时日在他身上学的技巧尽数还了回去,容衍没料到他会突袭奇招,一时被他占据上风,分开时喉间逸出几声闷咳。

“还说你不喜欢,身体的反应可骗不了人。”宁长风恶狠狠地盯着他说。

两人离得极近,鼻尖挨着鼻尖,彼此呼吸交融,都有些不稳。

宁长风仿佛能听见自己内心如擂鼓般的巨响。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恶霸”行径,心里也没多少把握。

镇上关于那个寡妇半夜逃脱的消息他听说了,那把袖弩容衍更没避着他,似乎就是为了告诉他:他捡回来的男人没那么简单。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知难而退。

他越想让宁长风退,宁长风就偏不。于是宁长风又欺身上前,吻住他紧闭不言的唇。

“阿父阿爹,我回来啦,开门呀!”

“唔——”容衍发出一声模糊的嗓音,拍了拍宁长风的肩膀。

宁长风不得不与他拉开距离,套上衣衫去开门。

门外站着摊主,手里端着面碗,反观景泰蓝小手捧着一个小纸包,正拈里面的糖渍梅子吃。

“多谢。”宁长风接过面碗,招呼景泰蓝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景泰蓝吃着酸甜酸甜的梅子,一仰头看到宁长风面色不虞,悄悄后退几步,挪到容衍面前,正要悄悄问他怎么回事,一转头惊呼道:“阿父你嘴唇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宁长风顺着景泰蓝的目光望过去,果真看到容衍唇色艳红,唇角还残留着不知名的水迹,在阳光下点点泛光。

容衍:“……”

他抬袖,默默擦去了那点水光。

宁长风笑出声,连日来压在心底的难受劲突然就没了,他在收拾好的院子里支起一张桌子,转头招呼容衍:“来吃面。”

日光很好,风也轻柔,像他们在竹楼度过的每一天那样寻常。

容衍只犹豫了一瞬,便摇着轮椅朝他而去。

宁长风并未停留太久,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来帮忙搬一下家,干完活就走,绝不拖拉。但每次下山又会给他们带些吃食用品,容衍每日都要喝的药包也是他带来的,一次十包,一日一服,次次不落。

景泰蓝被他留在了镇上,美其名曰“有个照应”。

他来的次数很勤,但见面很少,每每都是在院门口放下东西就走,等开门时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某次景泰蓝又一次提着药包进来,见容衍正望着院墙出神,便将多日内的疑惑问出了声:“阿爹为什么不见我们呀?”

容衍收回目光,看着树上落下的叽叽喳喳的鸟雀,道:“他在等我,给个回复。”

景泰蓝似懂非懂地“哦”一声,小小的脑瓜子并不明白两人在较什么劲,他抱出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笔墨纸砚,是容衍如今吃饭的活计。

“阿父,今天该出摊了。”

容衍在街口支了个摊子,旗幡上写着“代写书信”的字样,他长相出挑,待人彬彬有礼,写出来的字漂亮飘逸,久而久之在镇上传开了,不少酒楼茶馆都想聘他做个账房先生,被他一一拒绝。

“明儿就是端午了,你就忍心让他们爷俩冷冷清清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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