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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
宋知砚把手浸在温热的水里,发出一声舒服发喟叹。
木门开了又关,屋里又就剩自己一人。
宋知砚回想着昨晚那个梦,又羞又恼,却还掺杂着些隐隐的欢喜在里面心情十分复杂。
他看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小声叹了口气。
梦终归是梦,做不得真。
门口又传来道开门声,他挂着一脸水珠,没睁眼看,以为是来福回来了,于是闭着眼指指桌子:
“放那儿行。咸粥甜粥?”
没人搭理他。
宋知砚心下疑惑,撸了把脸,抬眼朝门口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谁后,顿时瞳孔骤缩,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
他怎么会在这儿?
“咸粥,朕早上刚喝的。”
封赫朝他笑笑,走过来,拿起一旁的布巾,想要帮他擦脸。
宋知砚脸一红,往后闪身躲开,下巴的水滴滴答答浸到了里衣上,晕出一片深色水渍。
“你……”
“昨日……来的,今早刚到。”
“……哦。”
封赫本来想说昨晚上到的,但他既然都自欺欺人地以为那是个梦了,自己也不想现在跟他争执,只好改口。
“左右朝中无大事,你要去瀚王那,朕不放心,便自作主张地跟来了。”封赫往前一步凑过去,扳着他的肩膀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布巾轻柔地拭去脸上的水珠,宋知砚脸红了一片,心里头波涛汹涌。
今早上到的,那昨晚……果然只是个梦么?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抬眼跟他对视,勾起唇角笑了笑,挂着满面红晕,这幅模样落在封赫眼里,像是窗外最美的那一抹朝霞。
第七十一章 脆弱
他是自己骑马来的,但到了这儿跟宋知砚会和后,便自然不用再自个儿骑马上路。
马车颠颠簸簸往前走,两人一人一边坐在马车里,各自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封赫摸摸鼻子,几次三番抬起头看他,但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瀚王……”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彼此尴尬地闭了嘴,,宋知砚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盯着马车地板不说话。
封赫轻咳两声,说道:“你先说。”
宋知砚还是低着头,声音也很小:“殿试那些个人,都安排好了么?”
封赫眼神暗了暗,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以为是什么私人问题,谁知还在想着朝廷。
想起那日殿试,那个姓齐的就一直盯着宋知砚看,眼神不加掩饰,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更可恨的是当时宋知砚还笑着问了他不少问题,执意要钦点他为状元,把封赫气得够呛。
他语气有些发酸:“都安排好了,那个齐书,跟你又是一见如故,哪儿敢不好生安排呢!”
宋知砚这才终于抬起脸来,奇怪地看他一眼,问道:“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封赫身子一僵,不好直说,支支吾吾半天,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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