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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年那个寄养于谢府常在午夜噩梦的血色中惊哭的稚童,自尸山血海中一路走来,已成了如今心坚如铁的模样,再惨烈的过往铺陈在眼前,也撼动不了他眼底的冷漠分毫。

从牢房天窗处飘进的细雪在墙角冰冷的青砖上积了薄薄一层,寒风从夹道穿过,不厚的锦袍裹出青年人坚实挺拔的身躯,不复单薄,已能撑起天地。

“多谢老师。”嗓音冷而沉哑。

谢征朝着陶太傅一揖后,抬脚往天牢出口走去,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沉稳坚定。

陶太傅看着他清冷孤绝的背影,回首看魏严的牢房方向,满目萧然,又是一叹。

那老东西,最后分明是故意说那番话的。

十七载,他用自己做磨刀石,终是锻出了大胤朝这把最利的刀。

时光荏苒,英雄作古,那沾满鲜血的锦州一案,如今再看,终不过启顺年间的一盘棋,将军、朝臣、帝王、皇子……当年的所有人,都是这盘中棋子,各为其谋,厮杀出了个破败山河。

陶太傅上一回有这般满心凄然之感,还是自己在前线督战,妻儿惨死于异族人刀下,十几年后的今日,心中凄意更甚之。

他步履蹒跚着慢慢往天牢出口处走,在拐角处的石窗前,瞧见一灿若骄阳的姑娘从马背上翻下来,笑意盈盈驻足同那一身凄绝从天牢走出去的青年说了什么,那青年人满身的霜意似乎便慢慢化开了,接过那姑娘手中的缰绳,二人于纷飞的大雪中并肩离去。

陶太傅凄沉的眼底终浮起了几分和蔼笑意。

还好,那把刀,找到了自己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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