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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让先生来蓟州做什么?”

公孙鄞看樊长玉一眼,沉吟道:“这个嘛,暂且保密。不过他在京城那边,突然查起了十六皇子的事,可能跟当年的锦州真相有关。”

一提到锦州血案,樊长玉便心口发沉,有片刻失神。

公孙鄞道:“我今日前来,一是为探望樊姑娘,二嘛,也是想见见承德太子的后人。”

他用收拢的折扇轻点着掌心问:“方才屋内那孩子,便是承德太子的后人了吧?”

樊长玉点头。

公孙鄞又说:“听闻樊姑娘为救那孩子受了不轻的伤,你们当日出城的动静颇大,后面进京也带着那孩子,总归会让唐培义起疑的,动身上京前,樊姑娘还是先想好如何向唐培义交代那孩子的身世。”

樊长玉问:“公孙先生有何高见?”

公孙鄞有些意外地看了樊长玉一眼,似觉着她在军中历练这么久,的确成长了许多,他道:“唐将军是忠厚之人,又有贺大人的这层渊源在,可拉拢之。”

这其实同樊长玉的想法不谋而合。

公孙鄞只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长宁和俞宝儿在院子里玩,看到公孙鄞走,长宁跟个小尾巴似的把人送到大门口才罢休。

望着小孩那双湿漉漉的黑葡萄大眼,一向铁公鸡的公孙鄞咬了咬牙,把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全给了长宁,让她拿去买糖葫芦吃。

长宁一口一句公孙叔叔唤得更甜了。

她倒是大方,买了糖葫芦还不忘分给俞宝儿,从来没嫌弃过她给的东西的俞宝儿头一回拒绝了她,板着小脸道:“糖吃多了会长虫牙,可丑了。”

长宁不怕长虫牙,但是怕丑,举着糖葫芦犹豫着不敢吃了。

俞宝儿继续一本正经教她:“我娘说,会莫名其妙给小孩买糖吃的十有八九都是坏人,我瞧着刚才那个人就很像。”

长宁“啊”地张大了嘴巴,捏着自己的衣角很纠结地道:“公孙叔叔不是。”

俞宝儿冷不丁地问了句:“你跟他很熟?”

长宁点头,因为身上穿得厚,又在院子里玩了一阵,出了汗,脸颊红扑扑的,叫日光一照,上边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粉里透白,煞是可爱。

她说:“公孙叔叔扎的头发可好看啦!”

俞宝儿看着她细软的头发扎成的小揪揪,唇抿紧了些,说:“以后我也可以给你扎好看的头发。”

长宁自己还不会扎头发,她觉得扎头发可麻烦了,咋一听俞宝儿的提议,还挺心动,她黑葡萄似的一双大眼瞅着俞宝儿:“你会扎头发吗?”

俞宝儿说:“我可以学。”

第二天,赵大娘早起给长宁扎揪揪时,边上杵了个观摩的小不点,赵大娘还笑呵呵让俞宝儿别急,给长宁扎好头发了才能出去玩。

俞宝儿看得很认真,说:“我不急,大娘你慢点扎。”

赵大娘直夸这小孩怪懂事的。

樊长玉对这些是半点不知,她伤已完全养好了,回军中第一天,唐培义就说了不日启程进京的事,又单独留下她,不出意料地问起了俞宝儿。

樊长玉抱拳道:“隐瞒将军至今,末将心中有愧,那孩子……身世的确不简单。”

唐培义叹道:“你若要把孩子放到军中一起带去京城,你不给我透个底,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知如何应对。”

樊长玉颔首:“是末将考虑不周。那孩子……是承德太子殿下的后人。”

此言一出,唐培义不无惊骇地道:“皇长孙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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