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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翻了一页,听到俞宝儿的问话,一时间颇有些哭笑不得:“那可不行。”

俞宝儿一张脸没从前那般圆润了,拧起眉头时,隐约已有了几分小少年的样子,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樊长玉道:“你唤我姐姐了,那我跟你娘可不就差了一辈了?”

俞宝儿闷闷地不说话了。

只有长宁得瑟得嘴角都飞了起来。

日头升高后,屋檐和枯枝上的晨霜都化开了来,晨曦泄进屋内,长宁和俞宝儿捧着书又开始摇头晃脑地读,樊长玉莞尔看了一会儿,在躺椅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谢五从院外进来禀报道:“督尉,有贵客来访。”

樊长玉微微扬眉,暗道在这蓟州,还能有谁会来自己这儿?

须臾,便见一身白袍,肩头搭着银鼠皮大氅的公孙鄞从庭外信步而来,在这深秋寒月里笑得如沐春风:“自一线峡战场上一别后,当真是许久不见了,樊姑娘官至督尉,今日总算是能亲口向樊姑娘道一声恭喜。”

见来者是公孙鄞,樊长玉着实有些意外,她起身相迎:“公孙先生可是稀客。”

俞宝儿没见过公孙鄞,有些警惕地看着面生的俊美男人。

长宁却是迈着短腿跟个小炮仗似的直接朝着公孙鄞扎了过去,欢喜叫道:“公孙叔叔!”

公孙鄞揉了揉长宁头顶的揪揪,很诚恳地评价:“你这头发终于扎整齐了。”

长宁晃了晃发髻上的铃铛绒花,说:“是赵大娘扎的。”

公孙鄞道:“猜到了。”

樊长玉在一旁尴尬轻咳一声,打断一大一小的谈话道:“寒舍简陋,公孙先生随意坐。”

赵大娘看出樊长玉这是有公事要谈,哄着两个孩子随自己出去了。

谢五帮公孙鄞沏了杯茶,樊长玉问:“先生不是在康城么,怎的突然来了蓟州?”

公孙鄞浅抿一口热茶,挑眉道:“樊姑娘还没得到消息?陛下下旨,要让平叛有功的将军们都上京受封了。”

樊长玉说:“我这段时日都在养伤,没去军中当值,的确还不知这消息。”

她好奇问:“公孙先生过来同大军汇合,是要一起进京吗?”

公孙鄞手中折扇一开,高深莫测道:“公孙家不涉朝堂,我来这里,是受谢九衡之托。”

发现樊长玉神色有片刻的茫然,他微微一哽,问:“谢征没同你说过他的字?”

樊长玉摇头,从前她并不知谢征真正的身份,后来知道了,两人很快又分别,压根没机会让他们细说这些。

她颇有些新奇地道:“原来他字九衡啊。”

公孙鄞酸溜溜道:“陶太傅亲自替他取的字,自是好的。”

樊长玉说:“义父给我也取了字。”

公孙鄞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瞬间嫉妒到扭曲,他握着茶盏,怨念极重地看着樊长玉道:“行了,打住这个话题吧。”

樊长玉一脸茫然,不明白公孙鄞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的确许久没收到谢征的来信了,当初他进京前,说他若有闪失,便别听传召进京,先留在西北。

眼下召令已下来了,谢征那头又并未音讯全无,樊长玉也不知是该按兵不动,还是应诏带宝儿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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