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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下手机吗?”

“打给你爸妈?”

“嗯。”

封可盐迟疑了一下,付语宁咳了两声:“不方便?”

“可能被监听了。”封可盐说,“你想说什么?我明天想办法帮你转达。”

付语宁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你真能帮我离开这里吗?”

“想要离开,其实不难。”封可盐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我想过了,航空和铁路需要实名,如果冒名顶替很容易被识破。就算包机也需要提前,一旦暴露位置,时间上来不及,所以我们可以走海运。海鲜的码头市场每天都会有渔船卸货,到时候只要提前打点好关系,返航时你随渔民上船,不会有人查也不会泄露身份。”

“那我爸妈……”

“你走之后,我便随即放出假消息,就说你还在鹿开手里,鹿开不肯交人,到时陈北鞍和他窝里反,我从中牵制,设法引开他们的人,再用同样的方法送付叔叔他们出去,你在那边接应。”

封可盐安排周到,又说,“你去到那边之后,我给你做假证,只能先暂时委屈你了,躲过这一阵,陈北鞍和鹿开就算手在长,但势力范围有限,幅员辽阔万里河山,总有他们遍寻不到的地方。”

付语宁十分感激,“谢谢你。”

封可盐难得的沉默,欲言又止:“你走之后……”

他顿了很久,没有继续说下去,复又苦笑着摇头,“没什么。”

中午煮的软面条,付语宁只吃两口,他胃不好吃不下多少。

春日阳光温煦,封可盐抱付语宁进院中晒太阳,他久病未愈总觉得冷,封可盐又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春日午后,难得惬意。

打从两人接近,便各自抱有不同目的,少有如今远离纷扰,闲聊交谈的时候。

封可盐指法轻柔,帮付语宁揉散手腕的淤血。他本来就瘦,现在更是没多少肉,瘦骨伶仃的,就剩一身傲骨了。

封可盐一边揉一边同他闲扯,“这波寒潮是不是过去了?”

院里有不少花草,“才三月,怕是没经历过倒春寒的厉害?”

封可盐应声笑道:“想起老人入春时常说一词‘春捂秋冻’,但到了秋天,又当没这词了,生怕小孩冻着,撵着屁股后头让他们穿衣服。”

付语宁也笑,“老付养生,他也这样,不过他是春捂秋也捂,一年四季都要泡脚。”

“小时候没少被逼?”

“大了就不听他的了。”

“像你的性子。”封可盐换另一只手揉,“身上还有哪儿疼?”

付语宁半阖眼眸,春风轻抚,碎发散落额边,盯着手边出神,半晌没说话。

“你可以告诉我。”封可盐压低语调,像说小秘密,“我不同别人讲。”

他的温柔如细柳拂面,总能让人卸下所有戒备,付语宁落泪,哽道:“都疼。”

哪里都疼。

“别哭。”封可盐像哄小孩,“你一哭,我也疼。”

锁骨的咬痕深可见骨,大概率会留疤。封可盐喂他吃了一粒曲马多。

药见效,很快便不疼了。付语宁犯困,在暖阳下睡着了,期间封可盐一直守着他。

他睡眠不好,时睡时醒,睡十分二十分钟的又醒了。醒了封可盐就陪他说会儿话,付语宁提不起精神,懒散地躺在摇椅里,一前一后地晃,自我调侃,“像个老太爷。”

封可盐附和他,“旧时的大财主。”

没聊上两句,付语宁又睡着了。

后来那止痛药的药效过了,他又开始疼,他问:“还有止痛药吗?”

封可盐没给他,“那药不能多吃。”

付语宁很乖地点头,“嗯。”

封可盐试图用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晚上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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