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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瑎靠右侧行进在大道上,只觉得那马蹄踢踏着地面的声音过于猛烈,但是当她意识到不对劲转身回头看时,已经没办法躲避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处于危急状况下时,肾上腺素会加速分泌,母亲可以为了救自己的儿女空手抬起一辆重达千斤的车。
但真正遇到这种意外的时候,明明想要移动却有心无力,闻瑎的心脏怦怦直跳,身体却僵硬如死尸,她心里狂喊着快躲开快躲开,但是全身上下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闻瑎注意到枣红马上的袁瞻之时已是无法避免的危亡关头。忽然间,她感到天旋地转,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袁瞻拉着缰绳,用力狠狠地踢了一脚身下的马,身体向前俯冲,把闻瑎一把搂入怀中,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那双目赤红已不辨方向的疯马则死死地撞向了结实的墙面,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嘴张得很大,不断地喘着粗气,铜铃一般的眼珠撑满了整个眼眶,未曾闭上,四肢却还在地上不断地在空中翻腾踢踏,却没有任何着力点,也因此始终未能站起来。
袁瞻的紫色官服被划破了几个大洞,路上细碎坚硬的小石粒划破了他的手臂和脸颊,官服上满是尘土,模样看着狼狈极了。
手腕上的佛珠也散落一地。
反观他怀中的闻瑎,身上不见任何伤口,连青色官服也只是蹭脏了后背和衣服的下摆一角,稍微擦拭便可整洁如新。
又来了,脑袋抽痛欲裂,袁瞻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懦弱的呻|吟之声,这种痛和头部被贯穿的剧烈伤痛并不一样,这是一种让人燥热、失去理智,让他混乱的胀痛。
他心里充满了想要发泄,想要破坏一切的暴虐情绪。而这种来自大脑深处的抽痛,这种暴躁易怒心绪不宁的痛苦已经持续了多年。
无药可医。
若非檀香能清心凝神,他不清楚还能忍多久。可怀里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天生为他而生。
闻瑎此刻神情恍惚躺在袁瞻的怀中,胸口的剧烈起伏,肩胛在激烈地抽搐。
袁瞻全身上下泛着刺痛,但神情却诡异地显露出愉悦之色,他的双手逐渐缩紧抱住闻瑎,将她死死地贴在身上,感受着怀中之人的体温,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真是好久不见了。
闻瑎被束缚的呼吸有些困难,眼皮跳了几下,神志逐渐清明。她挣脱不开袁瞻,只得在他耳边喊道:“袁瞻,袁文璲,袁大人!”
清脆但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袁瞻却置若罔闻,迷恋又上瘾地将头埋入闻瑎的脖颈之间,薄唇似乎轻触到了怀中人柔嫩的肌肤,引起了她一阵颤栗。
过了片刻,袁瞻才放松了身体,松开了对闻瑎的禁锢,眼中的暴戾神色也逐渐消失。
一颗佛珠滚动到了袁瞻的手边,他眉头紧皱,神色有些许痛苦,身体微微蜷缩,神情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脆弱,明明一脸狼狈,却不减丝毫清俊,看着令人心碎。
那发了疯的牲畜此刻似乎也累了,躺在墙角,除了后肢偶尔抽动,便再无其他的动作。
“袁大人,您还好吗?身上哪里不舒服,还能站起来吗?”闻瑎有些慌乱地问。
袁瞻:“你没事吧。”
“我没事,您救了我,我没受一点伤。太感谢您了。”
闻瑎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心里的愧疚之意更甚,她刚才在这人怀里挣扎,并不清楚袁瞻居然伤得如此严重,也不知道那动作有没有加重他的伤势。
袁瞻的右臂被闻瑎搀扶着,左手撑在地面上挣扎着站起来,可直起身子的瞬间却一个踉跄,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他的一手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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