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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没有半分游移,“是施家的娘子。”
方既清再是稳重,也不由瞳孔一震。
“当啷~”
庄含顾不上掉落的茶杯,追问:“施家……是隔壁那个施家?那日见得,不是陆家娘子吗?”
姜屿坦荡如砥,“我中意的,是施家二娘子。”
施家二娘子可是陆家的长媳!
她、她是个寡妇!
寡妇和姜家清流雅望的二郎……
这、这、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
姜家幕僚中的翘楚,太过不可置信,以至失语。
方既清亦是皱眉,“不妥。”
他当然不是说妻妹配不上姜屿,只是听过妻妹的旧事,认为两人心性不匹配。
而姜屿之所以事不保密,一来他理所当然,心存坦荡,也并不认为施晚意遗孀的身份是问题,二来……
“我是想请师兄帮我一二。”
庄含仍处在恍惚之中,不经脑地说:“方大人连讨自个儿夫人欢心都不成,如何能帮大人。”
方既清:“……”
他的脸太黑,庄含忙用折扇打了下嘴,拱手告罪,“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半个时辰后,方既清回府,岸然走入正院寝屋。
施春浓一见他,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来了?”
方既清落坐于榻上,手臂搁在方几上,沉默。
方才离开时姜屿的话和当年姜岑死后,少年姜屿稚嫩却决然的声音渐渐重叠——
“我心意已决,自认堪为良配,无需劝阻,也无人能劝阻。”
“我心意已决,定要为兄长报仇雪恨,谁也不能阻我。”
施春浓奇怪地打量方既清,“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方既清抬眼直视她,斟酌着开口:“春娘,我有一同僚,想择一佳妇,与二娘极相配,想问一问你,二娘可有再行婚配的打算?”
施春浓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儿,连忙坐到他对面,好奇地问:“是谁?”
她是个嘴上把不住的,方既清摇头,“若是能定下,再告知你。”
施春浓得了个没趣,兴致缺缺道:“二娘说没有改嫁的打算,上次她回娘家,我娘将她锁在家里,都没改变她的心意。”
方既清锁眉,“是要为陆仁守节?”
他遵礼,向来以连襟称陆仁,如今却是改了,偏心可见一斑。
施春浓粗心,自是没察觉,抱着手臂道:“那我便不知了。”
她说完,忽然兴起,起身道:“我也好些日子未见妹妹了,明日去看她。”
当即,招呼婢女收拾东西。
方既清随在她身后入内室。
施春浓回头,问得直接:“你还有事?”
方既清一本正经道:“晚些再去看二娘吧,十八是常尚书嫡曾孙百日宴,母亲想你一道去,我与你交代一二。”
方家是寒门出身,这些年方既清官级渐高,方老夫人荣养得富贵了,可仍不适应与各家女眷的交际,不似施春浓从容。
寻常有较为重要的应酬,施春浓便是在庄子上,方老夫人也会派人叫她回来,是以施春浓并无怀疑,方既清也就留在了屋里。
留着留着……这一晚就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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