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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放深吸一口气,抽了抽鼻子,不理他——就当锻炼耐性了!
辽阔的疆域给我们这个国家带来很多有趣的情形,就比如,X省实际上和全国标准时有两到三个小时时差。
虽然太阳看着还挂得挺高,乍一看和下午一两点似的,但乌鲁木齐的夏天晚上九点日落,现在时间其实差不多了。叶飞流停车,叫凌放回车里准备返城。
凌放解开固定装置,看都不看拍拍手作势抱他下车的叶飞流,自己轻松地一跃就跳下车顶,敏捷地打开门,坐在副驾驶上。
“呼……”他无声吐气,空调可真是救命神器。
他们回去也会错过晚饭时间,叶飞流递给凌放两个夹了火腿肠和黄瓜片的馕,还有个苹果,看着小徒弟沉默着大口大口啃完,麻溜地启动车子,出发!
“呜哇,爽!”这人开着车,偶尔停下等本地牧羊人赶着羊群过路,还不忘挂上挡,来一口雪碧。
“……”
凌放已经开始控制饮食了。小孩子长身体时,正常肉菜主食缺不得,多吃点无妨,不过得尽量少喝可乐雪碧这种高糖碳酸饮料。他瞥一眼坏心眼儿的恶劣的大人,无动于衷地拧开手里的矿泉水,转头看向车窗外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
车子离开了特殊申请的车顶训练偏远路段,又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市区,等开进省队大院,已经快到休息时间。凌放跟着省队训练已经有一阵了,他现在放暑假,这几天和家里人打过招呼,干脆住在了省队的运动员宿舍。
跳台滑雪队的宿舍在省队的老宿舍楼三层西侧,凌放有个房间,他上楼,迎面碰上了个小姑娘,她梳着高马尾,带着粉色的洗脸发带,一见他,声音清亮地说:“小师弟!你回来啦!等下我去找你哦,我和倩倩姐给你留了两袋酸奶疙瘩呢,给你拿过去,是食堂新来的师傅想露一手试做的,抢的可快啦!”
这个马上16岁的女孩名字叫阿依努尔,维吾尔族姑娘,是X省跳台滑雪队里的小师妹。
他们跳雪队原本是4女2男,现在算上凌放,每天一起训练的也就这么七个……哦,六个半人。
和好苗子一抓一大把的冰上运动比起来,雪上运动整体受重视程度,差一大截。隔壁自由式滑雪、高山滑雪俩项目也是人丁参差不齐,不过,人家总归都能拢出十几个队员,每年冬天起码搞搞内部选拔,再送人去全运会,不至于像跳雪项目这样,能去的基本都去。
运动员生活训练艰苦枯燥,也相对单纯,再加上这样的外部环境,跳雪队员们关系都挺好。总共就这点人,如果是在一家都称不上大户人家,平时相处就和兄弟姊妹一样。
凌放目前是里面的老幺,虽然还不算正式加入省队,但是他跟着训练没几天,就被经常羡慕其他项目热闹的“师兄”、“师姐”们,视为珍贵的小师弟啦!
队里几年来,有人走没人来,他们都好久没见到新来的了!
……凌放心里老觉得这年龄感怪怪的。但是所有人,包括这位最小的维族姑娘阿依努尔,全都乐颠颠地、一口一个“小师弟”地叫凌放。大家平时还惦记帮他留饭、带家里父母做的吃食给他,连排器材都想着照顾他,明明里面有好几个在凌放眼里才是孩子。
就这样叫着叫着,几个月过去了,凌放也习惯了做X省跳雪队的“小师弟”。
X省队的雪上运动主教练是闫肃。这位90年代编制过自由式滑雪国产版教程的资深教练,是国内自由式滑雪、兼项跳台滑雪的最早一批运动员和教练员,也是X省雪上项目的功勋教练。
跳台滑雪队专门的教练,除了凌放的主管教练叶飞流,还有一位教练,叫陈晨。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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