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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起身,想要逃走,手腕被捉住。

不得不回过头,却见仍坐在沙发的人,不言不语翻过她的手,掌心朝上,慢条斯理地将档案袋放到她手里。

苏稚杳都快要不会呼吸了。

……

当晚她意料之中地没有睡好,被窝里翻来覆去,苦想贺司屿那两句话的意思,企图找到自己误解的破绽,结果无疑失败。

贺司屿不是个会随意玩笑的人。

他好像……对她动情了。

苏稚杳在黑暗里呼吸着,心跳的怦然在当时可以忽略不计,她心情更多的是,不知道要如何收场的苦恼。

由于不敢和他坦白,自己最初的接近是存着利用的心思,钟意的话也是骗他的。

所以现在,她根本不敢面对他。

程觉说她玩火自焚,降不住贺司屿。

苏稚杳从一开始就知道,就是因为他降不住,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结果解约心切,没把握好尺度,接近过了头,让这段感情失控到了今天的地步。

苏稚杳一把扯过被子,欲哭无泪地闷住整个头颅。

说好的清心寡欲,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也是在这个不眠之夜,床头柜的手机亮起,苏稚杳收到了一封来自奥地利的邮件。

Saria:【亲爱的杳,萨尔兹堡初选赛在即,赛期住宿问题若是还没有打算,可到我的别墅】

苏稚杳心理上还没有做好直面贺司屿的准备,那种惶惶不安和愧疚交错的复杂心情,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她一时权宜,躲着他。

白日等到他出门去公司了,她才出房间,夜晚借着赛事将至的理由,练琴到很晚,回到梵玺便回屋睡觉。

不似往常笑盈盈,总是贺司屿这个怎么办贺司屿那个怎么办地叫。

显得明显故意。

贺司屿也是真的弄不懂女孩子的心,那晚的话,她不接受也不拒绝,就这么晾着他,她像个钓鱼半途而废的,天天对着他甩鱼钩,终于甩到他嘴里了,她又突然没兴致不想钓了。

鱼在池塘里都难免感到疑惑。

贺司屿承认自己难得对一个小姑娘有些意思,真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不介意花下时间和手段,但对苏稚杳,他觉得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到死心塌地的程度。

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喜强人所难。

他这个人,永远理智占上风。

何况近期行程繁密,京市重要项目定下后,贺司屿回了港区两周,时逢贺老爷子大寿,他又飞去美国,在纽约待了几天。

他和京市苏家小千金的事,风言风语吹得远,都吹进了贺老爷子耳朵里。

贺老爷子当年将一整个贺氏全部交由贺司屿掌权时就告诫过,一个人要想稳坐最高位,只有同姓传承才能形成自己的权力圈子,权力可以外放,但绝不能给外姓巩固根基的机会,所以他对贺司屿唯一的要求,就是娶妻生子。

偏偏贺司屿这些年,身边连个跟着的女人都没有。

寿宴那晚,宾客都是那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年轻女孩儿随家中长辈到场。

都心照不宣,是贺老爷子在物色孙媳,说白了,就是顶层圈的相亲局。

“贺先生,贺爷爷说您没有带女伴的习惯,要我过来,陪您喝两杯。”

“我敬您一杯。”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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