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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学义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把日子过了下去。遇上电闪雷鸣的天气,不仅心不惊肉不跳,还会气定神闲地撑一把伞在暴雨中行走。可惜,老天爷始终没劈死他。
他愿意为自己的失守承诺赎罪。同时,他也不能原谅儿子对妻子的背叛。
这是背叛。岑渊明明知道他母亲有多希望看到他上大学,多希望他顺顺遂遂地走出一条康庄的求学之道,他那样做,无异于亲手毁了母亲的信仰。
岑学义每日祈祷,妻子在三途川上不要回头,不要有任何眷恋地喝下孟婆汤,彻底忘记她留在这尘世的一切牵绊。去过更好、更幸福的下一辈子吧。
岑学义在学术上是坚实的唯物主义者,唯独这一次,他放任自己的软弱。
岑学义给完那八个字评价,并没有和岑渊进一步交流父子感情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岑渊忽然叫住他。
“岑学义。”
岑渊叫不出“爸”这个字。
岑学义顿住,转身,看向岑渊的目光里藏不住几分难以置信。
他叫自己什么?
他的儿子,叫他岑学义?
这还是岑学义平生第一次听到儿子叫他全名。
岑渊静静看着他,那眼神,有点像四年前,岑渊把合同和银行卡放到岑学义面前的那一晚。
又不完全像。
岑渊开口,声音沉却笃定,“你真的觉得,当年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照旧上大学,就是最好的安排?”
岑学义脸色僵住。
岑渊在亲眼见到岑学义前,从没想过这些事,他自己的事就够烦的了,不会没事去搜刮原主的记忆。因此,原主的很多记忆,尤其是那些时间久远的记忆,只要岑渊不去碰,它们就会安分地躺在深处,不搅扰人间。
今天,见到岑学义,原主封存的记忆猛然爆发,连带着将很多情绪连根挖了出来。
这些话,是他替原主对岑学义说的。
岑渊看着岑学义,继续道:“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岑学义嘴唇轻微颤抖。
岑渊:“你觉得那时的我,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念这个大学?去读研?读博?为了你信守承诺,为了你内心的平和,要我背负父母的巨大牺牲,去做你认为我应该做的事?”
岑渊:“你觉得那样,你就问心无愧了?”
岑渊:“可你想过我吗?”
那个18岁的孩子,他承受得了吗?
在未来的求学之路上,夜深人静、埋头苦读之时,他将怎样一次次想起母亲临终前枯槁的面容?
他会一次次地被提醒,母亲为了他承受了那么多痛苦,而他什么都没有做,他视而不见、理所当然地,一步步往前走着他这条岁月静好的路。
他会一次次地想,他原本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如果能重来一次……如果能重来一次,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遗憾了?
那个18岁的孩子也许早已隐约预感到,将来的漫漫人生里,他会被那种疑问缠绕不休,直至被彻底压垮。
所以他作出了选择。
不上大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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