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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的呼吸有一些焦灼,但竭力克制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知道。
他收回了手,五指在虚空中略微抓了一下,好像要把哨兵残存的温度留在掌中。
向导又解开了一件衣服盖在哨兵冰冷的身体上,开始检查木屋,把漏风的地方尽量挡住,角落里的蛛网全部清除,最后开始生火。
木柴在这里堆积太久,大概经历过一场大雨有些潮湿并不易点燃,向导费了一些力气才把火升起来,火焰的光亮照亮了木屋,也让温度逐渐升高。
冻僵的手开始回暖之后他走出去,木屋的后面是一个冰湖,冰结的很厚,向导破开冰层用木屋闲置的陶壶舀起了水。
回到木屋的时候看见白猫在舔哨兵的脸颊,白猫的体型虽小却有一口锋利的獠牙,舔舐的很温情像是在为伴侣梳理毛发,并不像是一只凶兽会做出来的事。
向导微不可查的皱了眉:“下来。”
他的语气很冷静,捉住了白猫的尾巴,将它一把拎开。
白猫不满的呜呜了两声,爪子趴在床沿上不舍得离开,它的爪子很锋利,瞬间在床沿上留下了三道白痕,但呜呜的声音很小,有分寸的不会吵醒睡梦中的人。
它离开他已经很久了,他的主人从不带它来见他。
向导没有那样好的耐心,一把扯住它的尾巴将它带走:“如果你还想见到隼的话。”
白猫不情不愿的在火堆旁蹲了下来,冲他的主人呼噜了一声,幽蓝色的眸子有些无精打采。
隼是指楚倦的那只海东青,在白塔中,那些少年叫楚倦的海东青叫阿隼。
那只海东青总是很高傲,对其他的少年和精神体们不屑一顾,唯独对薄长烬情有独钟。
记忆中异常神骏的海东青在十年后的今天再也没有出现,大概可以想见哨兵的精神图景损伤是多么严重。
修长的手掌拨弄着火堆,隐约可以听见外面寒风呼啸,陶罐里的水已经被烧的滚沸,水泡咕噜咕噜冒着。
向导像是在走神,目光出神的凝视着火堆,篝火映照着他的侧脸,显得锋利而无情,白猫叫了一声,向导这才回过神来。
他用干净的布料沾了热水润着哨兵干燥的唇,企图喂哨兵喝下一些水。
他去救楚倦的时候见过监牢和地狱,其实只有一墙之隔,监牢里当然是不会有水的,那么他活下去只能是喝潮湿砖缝里的雨水和雪水。
在白塔当中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少年,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十年的,他的心脏开始密密麻麻的疼。
这是一种新奇而陌生的感觉,他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心脏,觉得那里散发着非同一般的痛苦,像是有一只手捏住了他心脏的血管。
窒息和眩晕一同席卷了上来。
良久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哨兵的警戒心很强,在睡梦中也不肯开口,牙关紧咬,薄长烬喂不进去水,退而求其次的擦拭哨兵的脸颊和手脚。
只看了一眼向导就愣住了,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整个人宛如一尊石像。
脏污的泥土沙石与磨损的稀烂的皮肉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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