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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浓郁。

大多数的哨兵一般会和向导结合,在体力和战斗力上哨兵无疑是强势的, 但在精神方面向导的作用超乎想象。

就在刚刚他无声无息地侵蚀了楚倦的大脑,一个被折磨十年的哨兵的精神屏障实在脆弱的一触即破, 他开口说他叫冬藏, 是因为他探知到了楚倦的疑虑。

在他刻意的隐藏下楚倦并没有发现他就是薄长烬。

而现在他失去了对楚倦大脑的探知。

他迟疑地唤了一声楚倦的名字,并没有人回答他,寒风干烈而萧瑟, 只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噜声,约是他肩头的那只猫在回应他的话。

“原来是睡着了......”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向导迟缓地松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又沉沉皱起眉头。

冰原上的风太过猛烈,兽人族皮糙肉厚能耐得住严酷的寒冬,而遍体鳞伤的哨兵却不同,他能够为哨兵构建严密的防护屏障,让他免遭五感敏锐的尖锐刺痛,但无法让他免受严寒。

再是强大的人类也无法抵御天地自然的力量,向导闭了闭眼加快了步伐,眼中闪过一抹幽寒。

这一走就是半日,天色彻底昏暗起来的时候才在风雪当中找到一处遗弃的木屋。

北国本来就是寒冷之地,冬夜的温度更是冷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在这样的温度下快速涉雪前进是极不明智的。

而且就算薄长烬受得了,他背上那孱弱的哨兵也受不了。

白猫率先跳下肩膀,轻手轻脚的踩在积雪上前去查看,它身手敏捷,动作轻巧,后腿微微弓起跳在窗台上,为了保暖木屋的窗户都用木条严严实实的封了起来,白猫贴近听了一刻钟才发出呼噜的声音。

这代表着安全。

毕竟是在兽人族的地盘不同于人族总是要谨慎几分。

木屋的门是封住的,不过这对于白猫来说算不得什么,它的身躯迅速暴涨到一丈开外,只是一爪就推开了木门。

向导幽蓝色的眼眸四下打量起这间屋子,或许是猎人在这里留下的临时歇息的住所,这个冬天并没有人来过,桌面上积着厚厚一层灰尘,墙角有堆积好的木柴,虽然避寒能力有限,但总比在外面用**对抗严寒要好得多。

角落放着一张木床,向导走过去简单擦拭床沿,而后把哨兵放下来,解下自己随身的长袍铺在床上,这才把哨兵放在了长袍之上。

哨兵还在沉睡当中,他一身肮脏破烂,躺在那素白无尘的长袍上有种鲜明的对比感。

薄长烬伸手向前,又在半空蓦地停住。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阻挡着他伸出手去触碰那个人,那是一层链接过去与现在的屏障,强大的向导无视了这种阻隔,继续平缓的向前伸手。

精神波动很细微,他的手莫名扭曲了一下,终于触及了哨兵的额头,是温热的。

——这代表着这个人还活着。

整整十年过去了,哨兵的头发变得很长,但也杂乱无章,像是一团缺少营养的枯草,瘦的皮包骨头,就像是骨头架子上覆盖了一层薄薄血肉。

露出来的五官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眼窝很深,五官的轮廓非常明显,却不再是十年前那种少年的意气风发感,而是瘦的只剩下骨骼的凹陷。

略显冰凉的手掌抚过哨兵的眼帘,哨兵曾经有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隧但透亮,浸润着阳光,此刻失去了眼珠,只剩下两处深陷的眼肉。

向导的手有一点颤抖,哨兵天生五感敏锐,又在清醒的情况下被挖去双眼,该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不敢想。

他的触碰让戒备的哨兵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略微挣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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