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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确实没什么好讲的嘛,”余煦掰着手指给他讲,“五点半起床,洗脸刷牙,在家背半个小时的书,然后听着你们的歌去上学,快考试的时候就听英语听力,早饭是在小区门口买的鸡蛋饼,到学校之后早读、交作业、上一天课,晚自习,然后回家……”
“早自习下课那十分钟,应该是我一整天社交最多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问我借作业抄,还有就是让我给他们讲题——班主任看我成绩挺好的,就让大家有什么不懂的题都来问我。”
余煦回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场面,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人家都来问了,也不能不好好讲,但同一道题讲个五六遍,我也会嫌麻烦的,下课了就赶紧躲出去,去天台背背书,或者偷偷听你们的歌。”
“我们学校建了很久了,都是老房子,也没什么景色特别好的地方,至少我在里面读了三年,印象最深的只有天台的夕阳——不光是天台,冬天的时候天黑得早,下午最后一节课都是自习,有时候一抬头,就会看到窗外的夕阳,很漂亮。”
“现在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那个时候……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眼里只有成绩和排名,几月要参加什么竞赛,白纸黑字的试卷,像被人赶着往前走,偶尔也会睡不醒,冬天不想出被窝,用冷水洗脸的时候脑子里开始条件反射地冒英语单词,就会恍惚一下,想今天是几号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能说累吧,只是很没意思,觉得自己在过一种和性格不太符合的日子,像是我喜欢小动物,其实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也挺喜欢跟人聊天交朋友的……”
“但当时的节奏不允许我因为路上有小猫在晒太阳就停下来,也不敢浪费时间,更不能把精力花在聊天交朋友上,也许其他人可以,但我是不行的,H大的分数太高了,要额外去刷学校里老师不会教的难题,竞赛拿奖降分,很多同学不上晚自习,傍晚就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去了,商量要去哪里吃烤串,去打球,但我只能留下来,做下一张试卷。”
“同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就会变得麻木——老师们应该也发现了,才一直让我缓一缓,多交交朋友,怕我读成书呆子吧,”不知不觉绕到了学校的正门口,余煦看着已经有些发旧的大门,自嘲似的笑了笑,“我那个时候就在想,谁家书呆子会星期五一放学就跑去追巡演,星期一早上才坐凌晨的火车回来呢。”
“但后来想想,要是没有Echo,我的高中生活就一点调剂都没有了,到最后真的把书读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Echo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大概不只是调剂,而更像一种救赎,一个安全出口。
他小时候过早地学会了懂事,对余昧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又带着些年轻人不说出口的倔强,以至于这些事从来都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说过——说完他甚至有些感慨,很突兀地意识到,原来他也到了能和“监护人”谈论过去的年纪了。
余昧似乎很喜欢听他说这些,自始至终只是安静地听着,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偶尔闷闷地“嗯”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但也只是听着,并不能想象出多具体的画面。
这些过往对余煦来说或许很平常,但在他看来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同样是十几岁的年纪,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舞台、聚光灯、追捧和谩骂……也许还有性骚扰。
哪种生活会更辛苦当然无从比较,第一次听见“像被人赶着往前走”这种话从余煦嘴里说出来,他也只觉得心疼,甚至有几分共情。
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更想过这种寻常的、能看见结果的生活。
以前想到只有下辈子有机会了,还会有些失落,现在听余煦一五一十地说起,就像是替他过了一遍,就似乎也没那么遗憾了。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顿了顿脚步,总觉得这条路似曾相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余煦先开了口:“记得吗,之前有一次你来N市,接我放学,走的就是这条路——前面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我以前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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