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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故意要偷看,至少一开始目光还是放在粥上的,想着或许一碗不够,等余昧吃得差不多了还能问问要不要添。
然而看着看着视线就不由自主地往上移,又忍不住去看眼前的人。
两年不见,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坐在家常的暖光灯下也像被舞台光精心修饰,能让身边的看客不知不觉陷进去,移不开视线。
他很白,将头发染成白金色后整个人的色调都是淡的,眼睫纤长,瞳色偏浅,仿佛基因都对他有所偏爱,将所有色素集中在那两颗几乎对称的泪痣上。
雨打昙花似的一个人。
余煦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又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个晴天,那时的余昧才刚成年,比现在更单薄些,带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带起,像一张纸。
那个单薄又漂亮的少年走到他面前,隔着一道生锈的铁栏杆同他对视,轻声问他,你在想什么。
“想爸爸妈妈,想出去。”
他并不太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却记得阳光落在余昧的睫毛上,勾勒出一小段纤细的金色,像低垂的蝴蝶翅膀。
想碰他的睫毛……
余煦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看得入了神,又想些不该想的,连忙别开视线,做贼心虚似的清了清嗓子。
于是沉默被突兀地打破。余昧放下碗,才发觉他在似的,淡声问:“你怎么还不睡?”
“我想等你回来,”余煦顿了顿,又轻声补上一句,“你今天好像很累,就想多陪你一会儿。”
“也不是累,就是遇见个不太想见的人。”
看见余煦抿着唇、一副不知该不该问下去的纠结模样,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对了,向蝶明天九点来接我,你也一起去吧,让她白天抽空带你去趟商场。”
他的本意是让余煦提前想想还缺什么生活用品,毕竟他这里空得像个样板间,对小孩来说大概有些无趣。
然而对方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这上面,只问他:“我去你工作的地方会不会不合适?”
“研讨会而已,就那么几个人,”余昧想了想,觉得他有顾虑也情有可原,便改了口,“不想去也没事,在车里等,或者等她来家里接你……”
“我想去,”余煦却用力点点头,看着他又重复一遍,“我想去的。”
眼里的期待都藏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生要去春游。
余昧突兀地被他这股期待劲儿逗笑了——像是白天闷了一天的情绪冻成冰,被开门时的暖色灯光和那碗热粥渐渐捂化,终于在那个瞬间融出一条裂隙,新鲜的空气透进来,毫无道理地让他缓过一口气。
他看着趴在椅背上的青年,又想起摇尾巴的小狗。
“嗯,让你去。”
-
余煦长了双好看的眼睛。
睡着前余昧分明是挂念着什么的,然而大脑像被过分热的水烫到缺氧了,等他闭上眼,闻到床被间阳光留下的蓬松味道,脑海里就只剩下余煦给他开门时眼里的笑了。
他生活在这样的圈子里,身边总不缺对他笑的人,谄媚的痴迷的别有企图的,却没有一个像余煦那么清澈,仿佛所有心思都摊开来任他看,一眼能望到底。
喜欢也是明晃晃的,十几岁时挂在嘴边,现在似乎不常说了,却依然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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