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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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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

余昧看着电梯入口自欺欺人的暖色灯光,无声地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厌恶头顶无机质的天花板。

数百天如一日的光景,不断重复的令人窒息的生活,而他又堪堪熬过一天,拖着疲倦的华丽皮囊,回到这处连夜空都看不见的狭窄牢笼。

还剩一年零二十七天。

到顶层要花半分钟,出电梯的时候余昧其实已经恢复如常——他习惯了在电梯里清空工作带来的任何情绪,否则做这一行压力太大,迟早会压垮自己。

按理说他不该有什么情绪了。

然而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口还是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戳了一下,浮起一层薄薄的、几不可察的雾气来。

——不知是察觉了他的脚步,还是听见了电梯到达时那“叮”的一声,门在他伸手的前一秒被人拉开了。

于是暖黄的灯光漫出来,拥住了他形单影只的灵魂。

下一秒猫扑进他怀里,暖乎乎的一团,有些重,扑得他往后退了退。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余煦把猫从他身上抱下来,眼底笑意晃动,温暖得几乎让他觉得烫,“快进来,我熬了粥,等你好久了。”

他似乎才洗过澡,换了宽松的家居服,鼻梁上架着副有些笨重的黑框眼镜,头发还是那副蓬松乱翘的小动物模样,却多了股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很好闻。

门开得那么快,大概一直在等他。

余昧抿了抿唇,不知该作何感想,他习惯了死气沉沉的空荡住所,乍一被温暖包围,反而有些无措。

却还是顺着小孩的意思换鞋进门,就着他的手摸了两把猫,一边听他说起白天都做了什么。

什么白天太阳很好,晒了晒被子,未经允许没敢动他的床,只拉开了窗帘。

什么在他住的房间里找到一只空花瓶,就拣两支向日葵插在里面,按网上说的办法修了叶子,用砂糖水养起来了。

猫也跟着凑热闹,“喵喵”地从玄关一路叫到厨房。

真吵——余昧一边听他描述铺被子时被小蘑阻挠的景象,一边默默地想,昨天怎么没发现他那么能说话。

却还是在接过那碗热粥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粥是瘦肉熬的白粥,撒了一把细细的青菜,还有些烫。

他垂着眼,舀起一勺吹了吹,慢慢送进嘴里,又听见余煦在一旁自顾自地说:“小蝶姐说你不太能吃油腻的,偏好中餐,刚起床的时候吃不下东西……抱歉,我应该先问你的。”

味道不错,炖到浓稠适口,恰好填补他那顿忍着反胃没动两口的晚饭。

余昧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有些不解:“抱歉什么?”

“今天早上……”余煦还是不能镇定自若地跟他对视,视线匆匆扫过他被热气染红的嘴唇,又磕绊着转向半空,“那个,意面会不会太油了?”

进门时候话多得像个小话唠,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局促起来——余昧在聚光灯下待久了,能察觉他的异样,却也懒得去问,只摇了摇头,又往嘴里送了口粥,咽下去才道:“没事,吃不下是因为不对胃口。”

言下之意是他做的早餐并非不对胃口……

余煦花了两秒消化他的意思,后知后觉回过味来,那点儿局促就被喜悦冲了个一干二净——他拉开另一把高脚椅,扒着椅背反坐在余昧对面,也不说话了,心满意足地看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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