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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山阑陷入短暂沉默。
这副论调,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父亲回来了。
可惜坐在面前的,是别人的父亲。
祁慈英叹气:“你母亲,原本决意终身不嫁,要留在家里执掌家业的,可惜没过你爸爸的情关,到了你家,做了你家的媳妇,生你养你,也算是对得起你们杜家了,你这么把她赶回去,她后半辈子怎么办?”
杜山阑面容冰冷,“不会让她冷着饿着,她回来是为了插足董事会,狗急跳墙做过一堆发神经的事情,不如回去安静呆着。”
祁慈英静默两秒,问道:“听说董事会里,你的几位叔叔伯父,都是看你脸色做事,山阑,你不累吗?”
杜山阑站起来身来,“我习惯了,无所谓,祁叔叔,我送你回去。”
几位侍者连忙上前帮忙。
祁慈英被左右搀扶着,摇摇晃晃走到杜山阑面前,苍老脸上醉态尽显,“茵苒的事,你再仔细想想,她只是个女人,做过些糊涂的事情,但本质还是你的母亲,当年好歹替你守住了家业,不要太绝情了,就当看在你爸的份上……不要总因为当年的事责怪自己,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茵苒的错,这是瀚约的命。”
杜山阑麻木地说好。
他跟在祁慈英身后,送到停车场,亲眼看着人安稳坐上车,又亲眼目送离去,像完成一件重要任务,才敢放松下来。
昨晚没睡好加上工作一整天,适才饭桌上喝了酒,太阳穴里仿佛扎进**暗刺,往里钻着发疼。
司机送完时涵,紧赶慢赶过来接他,刚到停车场。
杜山阑拉门上车,摸了烟来叼上,而后往身上找火,口袋翻遍,没找着,只好按开手扶箱。
火机是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黑色小兔子。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差点把兔兔遗忘在车上,依稀记得他曾带在身上,但带在身上多有不便,某次去见贵客,顺手拿出来放到了车里。
这一放,居然就到了今天。
他还能记起收到小兔子时满心膨胀的怒火,却比不上如今的万分之一。
他最珍视的人,触犯他的最避讳的禁忌。
许久,他问前头开车的老陈:“刚刚,他哭了?”
老陈愣了下,反应过来回答:“应该没有,一整路上都没说话,杜先生,您很久没有对人发过这么大脾气了。”
杜山阑忽然没了抽烟的欲望。
他把香烟吐出来,捏进指间捏碎,“是很久了,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老陈犹豫半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半晌过后,还是开口:“您常说的,他只是个孩子。”
杜山阑眯起眼睛,似乎烦躁。
司机不敢说话了。
车往家的方向开,告别了司机,回到家门口,杜山阑迟迟没有进门。
他把所有时间奉献给了事业,也明白自己诸多不好,原本从未打算要给自己寻找伴侣。
他怎么会和时涵发展到这一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此时此刻怎么会站在家门口,犹豫着不进门。
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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