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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辕回过神来,看着云帆这德行,他伸手推一推自己的下巴,将张大的嘴合上。
云帆望过来:“还傻愣着干什么?画像呢?”
长辕瞪了云帆一眼,倒是没和他呛声。他转身朝一侧的方桌走去,拿起桌上的画像双手捧给寒酥看。他问:“夫人,这画像可还有要改的地方?”
画像上的人正是寒正卿。
寒酥望着画卷上儒雅的父亲,她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用指尖轻轻抚着父亲微笑的唇角,她摇摇头:“没有要改的地方。”
“那成。”长辕将画卷卷起来,“那我这就让画师照着这幅画多画一些,然后派人去郸乡寻找。”
寒酥轻轻点头。
“夫人,咱们出去吧。这里臭死了。”云帆道。
“等等,夫人先走。你等会!”长辕回头望了一眼钉在墙上的尸体。云帆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苦叫了一声。
寒酥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长辕让云帆帮忙抬尸体。看来长辕没少找云帆帮忙。
这处审讯室偏僻,在后面不远处就是一处乱葬堆。趁着昏暗的天色,长辕和云帆两个人将汪文康的尸体用草帘子卷起来,两个人将汪文康抬到乱葬岗去。
审讯室腥臭,寒酥不愿意独自待在这里,她跟在云帆和长辕身后不远的地方。
夜里的凉风轻轻吹拂着寒酥的脸颊,她望着远处山上的枯树枝照出的重重影子,不由想起之前活埋四夫人时,封岌站在远处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一举一动。
今日他不会出现,他已经带着大荆子民灭齐的期盼出征。而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畏惧呕吐。
封岌人虽不在,却为她安排好了很多事。他似乎早已料定寒酥会对汪文康下手,所以他提前让长辕擒了汪文康。他甚至细心地找画师画了她父亲的画像派人去寻找。
寒酥蹙眉,她忍不住去想如果她与他之间没有隔着那么多……
寒酥摇头,将杂思赶走。这世上没有如果,她也没必要去想假设的情况。
又了一会儿,寒酥故意放慢了脚步,直到躲在暗处的人走出来。
祁朔目光复杂地看着寒酥,问:“你知道我跟着你?”
寒酥点头。祁朔刚开始跟着她时,云帆就已觉察告诉了她。
“是谁?”祁朔望向远处被长辕和云帆抬着的尸体。他偶然看见寒酥出城,鬼使神差地跟了来。他躲在暗处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听不真切,并不知道死的谁。
“汪文康。”寒酥如实说。
祁朔目光落在寒酥袖口的血迹。她一袭白衣,纵使天色昏暗,那些血迹也很明显。
“他死有余辜。”祁朔先这样说,微顿,又望着寒酥慢慢皱眉:“酥酥,你变了很多。”
那个抱著书卷的优雅清丽女郎,慢慢变得让他觉得陌生。他不评断如今寒酥的行为好与不好,只是觉得陌生,而这种陌生让他恍惚,让他不适应。
寒酥温声道:“是长大了。”
云帆和长辕已经将汪文康的尸体处理完,他们两个抱着胳膊立在不远处,目光含着警告意味地望着祁朔。
祁朔仿若并没有看见云帆和长辕,他的视线只有寒酥,他困在寒酥的那句“是长大了”。他终于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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