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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出城了再干这事。”长辕用手中带血的匕首指向汪文康,“说吧。你该知道要交代什么事情吧?”
若论其他,长辕可能比不上长舟、肖子林等人,可若论审讯逼供,那他可太擅长了。
他手中能抽筋剔骨的匕首一靠近,汪文康还能动的身躯立刻本能地畏惧颤抖着。
“我、我说说……”他先下意识地答应,可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招供什么。
寒酥朝他走过去,问:“我父亲当初被派去北齐营地送信,是不是你暗中授意?”
“是……”汪文康点头。
寒酥皱眉。她猜得果然没有错。父亲当初出事是因为汪文康的设计——父亲出事,她就成无依无靠的孤女任人欺!
寒酥气愤地再往前迈出一步,再问:“那我父亲现在在哪里?通敌叛国之罪也是你的污蔑是不是!”
汪文康摇头。
长辕将胳膊搭在椅背上,用手里的匕首慢悠悠地拍着他的肚皮,似乎在试一试从哪个角度开膛破肚最漂亮。
“我真的不知道……”汪文康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我让他去送信,想让他死在北齐人手里……”
长辕握着匕首站起身。
汪文康打了个哆嗦:“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我的人看见他和北齐人在一起,我我……我就故意引祁朔的人看见他和北齐人吃酒谈笑。剩下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父亲现在可还在郸乡?”寒酥急问。
“我不知道……”
寒酥咬了下嘴唇,转身拿走长辕手里的那把匕首,她再上前一步,忍着汪文康身上的恶臭,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立刻割破了他的皮肤。寒酥再逼问:“我问你,我父亲现在在哪?”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长辕看了看空了的手,再看向握着匕首的寒酥。他说:“夫人,他早就吓破了胆,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寒酥气愤的盯着汪文康。过往不好的记忆一一浮现在眼前。父亲的“死”、被烧毁的家、逃亡的日子、妹妹受惊的眼泪、差点被他欺辱的祁山芙,还有无数被他掳进府中的无辜女郎……
仇恨的火焰在寒酥的眼底烧起来。
长辕看着寒酥这表情,有点担心寒酥真要这么一刀砍下去。他迟疑了一下,开口:“夫人,交给我处理就行,别脏了您——”
长辕的话戛然而止。
“噗嗤”一声响,是刀刃刺进身体里的声音,紧接着是鲜血从刀刃和皮肉的缝隙往外鼓涌的声响。
寒酥握紧手里的匕首刺进汪文康的心口。她力气实在太小,纵锋利的刀刃也只没进去一小截。她不放弃,反而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握住刀柄,用力地将匕首一点一点刺进去。
汪文康的眼睛睁大,盯着面前的寒酥。他嚣张作恶了半生,从来没有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中。他吃痛,用尽全力地说:“我妹妹……”
寒酥慢慢勾唇,语气温和:“你妹妹是我害死的。”
汪文康的眼睛一瞬间瞪圆,紧接着最后一口气散尽,他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纵长辕用过更残忍的手段审讯与灭口,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住。越是娇柔纤薄之人如此狠绝的模样,越让人震惊。他似乎明白了无情冷漠的将军为何突然这么一个女人迷成那样……
云帆瞥向长辕,颇为看不起他的大惊小怪。他笑嘻嘻地朝寒酥走过去,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眯着眼睛说:“夫人擦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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