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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地上的摄影器材,男生跑过去拿起重的几件,跟她说:“我来帮忙!”
女学生点点头。
我们一起把人抬了回去,放到我那顶帐篷里。
17.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颈部脉搏,跳动缓慢有力。确认完人没事,我就继续写没写完的记录了。
“咳咳....”剧烈咳嗽声从我身后传来。
毛巾和熟兔肉。
“谢谢。”穿一身没有任何标识的军装的男人说,他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
我没兴趣询问他倒在雪地的来龙去脉,只是告诉他可以跟我们一起下山。
钟年捧着兔肉咬了一大口,喉结翻滚下刚热好的牛奶,然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捧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被蒸汽熏红一片,脸蛋红扑扑的。
18.
有时候钟年会看到季扬低下头写着什么,有时还会咬笔帽。
指尖翻飞的刀刃被收入刀鞘。
季扬偶尔会凑过来问他需不需要食物,或者水之类的,脸上带着毫无阴霾的笑容,像冬日的阳光。护目镜已经取下,因此钟年可以毫
无阻碍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这样的人,钟年想,他原先根本不会和对方有交集。他们的生活轨迹本应是各不相干的两端。
他确实像唯一的阳光,对疲惫的灵魂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钟年想。
19.
大半个月,一无所获。学生们都提不起精神。那个叫钟年的人从没有提起他自己的事,只是跟着我们。
幸好我们的食物和饮用水都会准备额外的分量,五个人也够。
他吃的不多,力气倒是大,来了以后我们的东西他一个人就能拿的差不多。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有时候会有学生跑过来小声问我学术上的问题。钟年一个人在不远处坐着,手里旋转着一把纯黑色的军用刀。有时候他安静得仿佛失
去存在感,有时候他掩藏在深邃瞳孔下的血腥气会让我蠢蠢欲动。
但是当我专心致志地做某件事时,总会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追随着我。尤其是当我露出那种小狗一样软绵绵的微笑时,他的视线会格外强烈。
他来的那天,我看到他的衣角有血迹,新鲜的。
我注意到他腰间的枪套,空的,原先应该有一把枪。
啊,他灵魂中的裂痕总让我着迷。
或许他是个逃兵,假装军人的通缉犯,猎杀珍稀动物的偷猎者。我为他编写了无数个剧本。
我观察过他,他似乎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和另外一些人联络,只是结果可能不太顺利。
要是他走了,我竟然开始认真想象那个情景,我可能觉得有点无聊。
20.
下山后,几个学生都爬上了车,把自己摔到座位上,一边喊累一边闭上了眼休息。我转到车尾,看到钟年还有另一个人在一起。他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坐着,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听另一个人说着什么,手上的刀已经收起来了。另一个人身穿和他一样款式的军装,体型魁梧,矗在那儿像一座石头堆成的山。
我凑得更近了一些,听到他们在交谈。
“他......他家里有个重病的母亲,需要一大笔钱。”壮硕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
“......”
钟年突然转头,看见了我,皱着眉。我干脆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剩下的袋装兔肉。
“那个......我看你挺喜欢这个的,这些就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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