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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青楼这一茬。
谈话间眼前豁然一亮,已到玉映山庄会客大堂。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们还没踏入大堂便听见了宁广仪嘶哑的咒骂声。他不知几时醒的,竟还这么有力气,一口一句咬牙切齿的“死断袖”让人不忍卒听。
江澜还未进门就看见人群中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在闪,登时眼前一亮。那人回过头来,江澜脖子一僵,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转而挽起曲莲的手,“宁广仪在骂谁,裴公子吗?裴公子也是断袖?”
“‘也’?”方小婉扶了一记面具瞥他一眼,“裴少爷是断袖啊,而且是远近闻名的断袖。喏,对象就是他身边那位了。”
大堂正中央东边的太师椅上悠悠然坐着一个人,臭不要脸地半点没把自己当客人。裴文喻右手拈着茶盏盖儿撇了撇茶沫,低头轻呷一口,一副怡然自得的神色。方小婉口中说的“对象”宇文纛依旧如一尊孔武有力的煞神立侍其侧,对宁广仪的谩骂充耳不闻,但是没有人敢怀疑,只要裴文喻一个眼神,他就能提刀上前让宁广仪血溅当场。
宁广仪被捆仙索五花大绑,他却如何也不愿跪着的,只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箕坐在堂中,也不甚雅观。他从被洛荧打昏之后四五个时辰滴水未进,全靠一股怒火撑着,嘴上都起皮还在声嘶力竭地骂,可惜他好歹是世家出身,肚子也没什么污言秽语的储备,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
“你好没创意啊宁四公子,”裴文喻嫌弃地微皱双眉摇了摇头,“你剑也练不好,去个青楼还要喝壮阳酒,自己媳妇保护不了,现下涉嫌谋害兄长自证无能也就罢了,连骂人都不会,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词,我都听腻了。”
宁广仪双目暴突,嘶吼道,“你有什么证据?”
裴文喻手腕一抖,大喇喇地亮出曲莲从朱问凝手中夺来的字条,“玉映山庄上下俱说是你的笔迹,你应该问问自己,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指使的朱蒙?”
“朱蒙死都死了,尸体都臭了,凝儿也死了,我怎么证明?叫我怎么证明?!”宁广仪在地上奋力挣扎,“是有人要害我!如此这般处心积虑,究竟是谁,好毒的心!”
对前情一知半解的江澜扯了扯曲莲的衣袖问道,“可是,他不是有戒环吗?有戒环在身,说没说谎不是一目了然。他的戒环从始至终都没变过颜色,难道他也……?”
方小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也”字,神色稍稍动了动。
曲莲反手按住江澜,“不错。他的戒环一定有问题。”
他刚想问如果戒环出了问题应该找谁,眼下堂中人头济济的又是在等谁,很快一阵微风拂入堂中,门外传来辘辘车轮声,仿佛溪流流过雪地,洛荧侧身去迎,“大哥,果然叫你来了。”
来人一身玄衣,绣有金色凤纹,与洛荧、曲莲身上的如出一辙,一头银发如瀑垂于腰间。他进门看见曲莲穿着止水居的衣服也是一愣,继而冲他微微一笑。
宁广仪的戒环出了问题,首要的自然是想到云天宫戒律堂,其次要探究戒环被动了什么手脚,就要请丹鼎阁现任阁主洛英了。
丹鼎阁听上去只是个炼丹的地方,实则不然。云天宫分设四大分支,秋声阁主杀伐,如今九州以剑为尊,但除了剑以外的所有兵器刀、锤、戈、矛、戟、鞭、弓、弩乃至像朱氏擅用的银针等暗器都归秋声阁。此外通天阁主经世策论以文入世,春草堂主通晓医毒悬壶济世,而其余的炼丹炼药炼器、符箓符篆、术法迷阵之类就归属丹鼎阁,看起来像个大杂烩,也为人诟病已久,时常有人上书提议将丹鼎阁进一步分拆。
和洛英一起来的自然就是戒律堂阁主澄霄长老,是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女子,体态珠圆玉润,看上去十分和蔼。她进门看见宁广仪如此狼狈的模样便冲裴文喻叹道,“阿殊,还未查清真相,公私需得分明才是。”语毕一扬手,堂中角落的一把椅子便飞至眼前,她一让手示意宁广仪落座。
宁广仪这两日受尽众人冷眼,骤然有人释放出一丝暖意,他陡然红了眼眶。
“长老,他可是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了,我还没跟他计较。”裴文喻嘻嘻一笑,将两张上座太师椅让出来给他们俩,洛英却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坐在轮椅上便好。
继云天宫两名阁主到来之后,门外又走进来两人,其一是眼下宁府的当家人宁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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