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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只能感受鼓膜轰鸣。
彼时的他还没有弄懂,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极致的难过。只像小孩子失去好玩的玩具那样,固执的以为是仇敌没能死在自己手上。
往后九年,日日夜夜加深一遍,回味余温叠加苦痛,在踏入时间回溯阵法之前,坐拥天下万物,活得卑贱如泥。
虞北洲不知道,若是重蹈覆辙再来一次,他又会做出什么。他也想象不出来。
要疯,上辈子就已经疯了,疯了个彻底。再疯,还能疯到哪去?
吻还在继续,散开的银白色长发凌乱地铺在地上。
手指的温度太烫,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撕开了干涩的伤口,被迫承受疗伤。
这是一场惩罚。
白衣太子下意识蹙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放松自己,选择了纵容。微冷的手绕过对方搭在肩头,甚至愈发敞开,头一回迎合这位脾气不好的臭弟弟。
这样无声的默许,像是一种恳求。
恳求肆虐者,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惜。
蓦然间,方才还滔天的怒火顿时就哑了声。
虞北洲只想叹息。
不得不说,宗洛还真是把他给拿捏得死死的。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命中注定的克星。
再如何怒意仍存,但到底他也不可能对放在心尖上的人做什么。一路上的担惊受怕,风雨兼程,末了,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心里记不住,便让身体记住吧。”
虞北洲漫不经心地笑着,笑意不曾达到眼底:“你说呢,师兄?”
明明口中说着极尽残忍的话,却又口是心非地缓了下来。
过去那些死在北宁王手下的人,恐怕也想不到这位玉面修罗,心肠冷硬如铁的大人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尊贵的太子就这样靠在红衣青年的臂弯里,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忍受着这场难以忍耐的惩罚,微微地喘气,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虞北洲没有碰他。
他们的衣物都十分完好,得体。
若是有人掀开帘帐,也不会发现高高在上的储君正在被一根手指肆意欺负。
一滴滴汗从额间坠落,晕开在被褥上。红衣青年嘴唇抿紧,神色阴鸷到近乎领军作战到最胶着时的肃杀模样,好看的眉宇高高拧起,瞳孔深不见底。
即使太阿剑烫到极致,淬火后未能及时锻造收鞘的剑身绷到快要爆炸,手背筋脉一节节暴起。到了就连神志不清,正在接受惩罚的人都能察觉的地步。
可从始至终,虞北洲也没有用除了手以外的地方碰他。
甚至连一个吻也没有。只有落在脖颈和下颚的戳印,啃咬,疼痛。
残酷又带着怒火。就像他说的一样,要让宗洛彻底记住。
在这些天里,虞北洲已经完全摸清楚他师兄的零件构造。
平心而论,虽然一开始不太舒服,随着宗洛沉默的纵容,即便面色依旧沉得可怕,紧张的气氛到底如同春风化雨般浇灭。
渐渐往后,出剑的速度慢下来,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招招见血,反倒一剑一剑直指要害。
方才还雷雨轰鸣的倾盆大雨也小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趁着夜色落到青草地里,翻开咸腥的泥土,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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