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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大渊,还有对豫兵的收编,都只进行到一半。
对战卫国最好的时机,应当等到数月后。
同为将领,虞北洲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这个时候请战,本就是不该,更何况渊帝竟然应允,简直荒谬至极。
宗洛满脑子都是请战的消息,一时间差点没听见裴谦雪后半截话。
“我听闻今日陛下有意赐婚瑾瑜,对方是廷尉家的孙女,此事可当真?”
裴谦雪打了不知道多少铺垫,斟酌许久,这才转到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上,忐忑着开口。
从昨日开始,那道赐婚诏书就静悄悄地躺在章宫桌案最显眼的地方。不仅仅是裴谦雪,几乎所有渊帝接见的臣子都瞥见了,再加上渊帝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这才传得满城风雨。
若是从前,裴谦雪或许还敢放手一搏,吐露真言。
然而自从恋慕的挚友成了储君之后,裴谦雪一面为自己的挚友而欣喜骄傲,另一面却也明白,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总归是再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是渊帝的心腹,名满天下的清臣,也是寄予厚望的臣子,未来还要辅佐瑾瑜登基。论公还是论私,裴谦雪都再说不出口。
可是现在这幅模样连让面前人知晓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还要眼睁睁看着倾慕之人大婚。饶是裴谦雪再能埋得下心思,也终究无法克制失控。
宗洛终于回神:“是有此事,不过我已经同沈小姐说清,此事或许还会有变故,最后还得看父皇的成算。”
裴谦雪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样的心思太过卑劣,却控制不住。末了,只苦笑道:“这几日我会加紧速度遴选东宫臣选名单,待彻底决出后,我再送到瑾瑜这里来。”
“好,辛苦阿雪了。”
看着裴谦雪的背影,宗洛又重新沉寂下来。
这个时间点,虞北洲应当早就点兵结束,已经带兵走了。
也好,卫国一役,再加上中间的路途,没有小半年拿不下来。等小半年过后,皇城一切也已尘埃落定,他也不必再去想什么对错纠葛,爱恨纠缠,权当赎罪吧。
然而他没想到的时,约莫午时的时候,又有内侍前来书房通报。
“太子殿下,太巫阁下求见。”
宗洛有些吃惊,连忙搁下笔:“快请。”
因为要坐镇皇城四方国运大阵,太巫几乎终生都在都城内,不迈出一步。久而久之,不用参与早朝,就连大巫祠也不怎么出,亲自跑来皇宫了。
不知为何,昨日同沈心月对话,瞥见那抹衣角时浮现的不好的预感,又隐隐约约落到了宗洛的心头。
能让太巫亲自跑一趟的,绝非什么小事。
难道是时间回溯的阵法又出问题了?虞北洲又作了什么幺蛾子?宗洛不确定地想。
然而等鬼面獠牙,身穿兜帽的太巫朝他扔来样东西的时候,宗洛才明白,自己又猜错了。
躺在他手里的,是一块刻着宗洛名字的木牌。
与巫祭大典不同的是,这块木牌上的鲜血沉淀下去,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北宁王威胁我调换的木牌。”
太巫嘶哑着声音道:“巫祭大典前夜,他用滴有他的血的木牌,更换了你手上的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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