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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别人的公主老婆寄存处。

穆河同宋栩词打了个招呼,“闻庭让我陪你待一下。”

穆河本来没指望听到什么应答,因为喻闻庭补充过“栩词不想说话不要介意”。

穆河表示很能理解,跟你都不说话何况是我。对喻闻庭都爱答不理,在狩猎场直接用枪口瞄准了食物链顶端的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是理所当然。

宋栩词一直沉默地凝视着喻闻庭高挑醒目的背影,闻声短暂侧过脸看了穆河一眼。

宋栩词微微抿了抿嘴唇,“你好。”嗓音略带低哑,像清水流过锈迹斑斑的河床。

竟然被回答了。穆河不可思议地挑了一下眉,感到一些难解的受宠若惊。

穆河的视线在他脸上不免带上了观察,更仔细了一些。

其实看第一眼就知道同他们显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空谷幽寂的百合花,看着他的一瞬间,无声得几乎惊心动魄,周遭的一切忽而沉静下来,万籁俱寂。奢侈的灯光染不上他的面孔,好像不自觉地跟着他慢慢褪色成了一片侘寂。

喻闻庭会喜欢再正常不过,又冷又美,孤僻疏离,被他多看一眼都感觉很受眷待。

穆河很快移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喻闻庭的眼神很淡地掠过来几秒。

穆河本想借此跟面前苍白的美人开个玩笑,你总是冷暴力喻闻庭却突然对我开了尊口,这样让我很难办的,朋友还有没有的做。顺着话头可以不着痕迹地提一下你的Alpha易感期都一个人待着处理文件没家可回的事情,总这样好像也不是办法。

穆河又不太想插手喻闻庭的私事,怕一不小心就做多余了。毕竟这种事情勉强不来,他们反正也没有永久标记,什么时候喻闻庭不强扭苦瓜了和宋栩词一拍两散彼此解脱。

穆河其实更好奇的是,在森林边缘的时候,如果宋栩词知道律师那里还躺着一份遗嘱,足以让他扳机扣下去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现在站在自己旁边这个人还会不会迟疑。

——

喻闻庭又被周渐青截了去路。面对与母亲有来往的长辈,难免会注意举止,多一些谦冲,敛去了眼底隐隐的烦腻。

宋栩词看着周舒历在周夫人身旁衣着鲜丽,与喻闻庭言笑晏晏。

相敬如宾的画面温吞地灼烧着眼睛,可是视线像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开,任由一根刺越陷越深。

喻闻庭跟周舒历是信息素契合的天造地设,宋栩词总是很想避开这个伤筋动骨的事实。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很自私很麻烦,一直在利用喻闻庭的同情心,他们应该早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闻庭应该感觉很折磨吧。”穆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了什么顺口而出。

“我不信经过那么痛苦的……”穆河差点倒出来该保密的治疗记录单,顿了一下才接道,“还能闻那个信息素味。是荔枝吗?”

呼吸忽然凝滞。这片空气似乎想要把他驱逐出去,变得很遥远。

“栩词,你去哪里?”穆河问,想拉住他。

宋栩词垂着眼睫,神情不属地回答了几个字。

穆河嘱咐了一句:“让侍者给你指路。”

喻闻庭的视线远远落过来,穆河给他做了个慢口型:洗手间。

喻闻庭考虑了几秒,终究没有让人跟着 宋栩词,觉得他已经足够害怕了。

水龙头垂下来的柱流像雪沫。

宋栩词撑着大理石台面,脸上滴落着水珠。

肺腑里的自我厌弃在发酵,宋栩词感到无所适从,就像学生时期努力想要把耳边灌进来的污秽从身体里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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