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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内侍朝他行礼:“太傅请随奴才来。”
舒崎光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迈步跟上去。
内侍低垂着头,领着他往后宫走,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宫道。
“奴才说得没错吧,皇上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
内侍尖细的嗓音随风送到舒崎光的耳边。
“狡兔死,走狗烹,从前是无辜的朝臣,如今是满门忠烈的杨家,以后便会是您啊。”
“您要救淑妃娘娘,要救舒家,最好的办法与我们娘娘联手。”
舒崎光没有说话,那内侍也不急,直带着他走到冷宫前,在他进去前,怜悯地瞅着他:“太傅进去瞧瞧吧。”
舒崎光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他看到的舒瑶光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凄惨。
这几日没怎么下雪,天虽然有些阴,但也还算晴朗,舒瑶光坐在廊下,一旁摆着针线篓子,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却没有动作,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身上没再穿绫罗绸缎,但瞧着也还算舒适,只是瘦了不少,圆润的脸颊有些凹陷。
“芙蕖。”
“哥哥?”舒瑶光听见兄长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待看清远远的人影时,才停不久的眼泪又涌出来,她喃喃地唤着他,提着裙子不顾一切地向他奔过去。
她一头撞进舒崎光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这些日子,她受了太多委屈。
“哥哥,不是我做的!这里好可怕,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哥哥求求你,求你救救芙蕖!”
舒瑶光诉说着她的委屈。
等舒崎光再出来时,他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取下自己腰上的玉佩,交给带他来的内侍。
内侍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朝他笑了笑,又带着他原路返回。
*
在太后大殓那日,“大病未愈”的白菀,带着满脸病容出现在丧仪现场,有条不紊地带着后妃及命妇哭灵守灵。
杨景初跟在她身后,望着她在一片缟素的映衬下,愈发惨白地脸色,才放下的心又揪起来,看见站在一旁的霍砚,忍不住又恶狠狠地瞪他。
与白菀并排跪着的,还有执意替太后守灵的姜瓒,他脸色煞白,看上去比白菀这个病人差不了多少,连白菀的出现,也只是让他短暂的高兴了片刻。
悲切地哀哭在禁宫的上空回荡,上京城的最后一场雪,打着旋从天上落下,渐渐地,庙宇的琉璃瓦上,也蓄起与丹墀上一样的皑白。
三声钟响,早间的哭灵结束。
姜瓒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侧过来扶白菀。
她下意识避开,却让身形晃动,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养地上栽。
姜瓒大惊,正要伸手去拉,像个冰柱子般杵在旁边的霍砚却迅速闪身上前,先他一步托住白菀的腰,甚至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搭在她脉搏上,面色黑沉如水:“找太医!”
水漾当即忙不迭地往外跑。
霍砚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让姜瓒都有一瞬怔愣,愣过之后,他抿着嘴没说话,倒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意。
在场的命妇宫妃不少,眼尖的倒也看出些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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