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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看向擂台,目光怔然,哪怕她很不想承认,但霍砚确实没说错,楚国重文抑武已久,连停滞近百年的武举,也是到先帝才重开,至今也没几个武状元。
许是擂台上的辽国武士模样过于凶悍,楚国这边迟迟无人上擂应战,眼看着底下的辽国人喧闹得几乎要翻了天,一个身穿禁军服饰的男子被推上台。
那人站在高大的辽国武士面前,确实瘦弱得跟小鸡崽似的,甚至走不过一招半式,被人掐着胳膊一抡,便晕头转向的滚下擂台。
擂台上,赢得如此轻而易举的辽国武士振臂高呼,底下的辽国人士气高涨,端着酒碗用辽语嬉笑怒骂。
“耶律馥”也轻蔑地笑起来:“这就是楚国的将士吗?如此不堪一击?”
她音色清脆,讥诮的表情让人止不住生怒。
席中有朝臣被激起怒火,指点着要几位武官上擂台,可这么多年下来,武官早已经是闲散职,多是荫官挂靠,连多走两步都打摆子,更别说上擂打架了。
他们推拒着,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将,便只有附近守卫的禁卫军上擂,但无一不是一击即倒,毫无反抗的余地。
一而再,再而三,连姜瓒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不住给耶律骁使眼色,让他适可而止。
白菀揪心地看着一个个被打飞出去的侍卫,脑子里飞速想着法子,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席中的杨景程。
因各国使臣前来朝贺,故而西北没有战事,也不会起战事,杨景程便替父兄回京述职,正好赶在除夕前日进京。
他坐在宴中,看着一个个被掀翻出去的禁军,面色阴沉如水,搭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霍砚本不想插手,这不利于他的计划,但白菀陡然看见杨景程那救星般的眼神,让他有些不悦。
他召来元禄,与他耳语了几句。
紧接着,便有一位红衣宦官,在杨景程忍无可忍站起来之前,一跃上台。
白菀定睛一看,那不是前不久受伤的陈福又是谁?
“陈福他伤好了?”她揣着乱跳的心,回头问霍砚。
霍砚乜着她,双眸冷淡,口中还是那句:“死不了。”
想想,又补了句:“他便是爬,也要爬来的。”
白菀显然听不懂他的哑谜,一头雾水看着擂台。
“一个太监?”
自打上擂,便战无不胜的辽国武士,看到眼前身形羸弱的宦官,面露鄙夷,他嘟囔着半生不熟的楚话:“楚国这是没人了吗?此人如此瘦弱,恐怕会被我一拳打死的。”
眼看着又有人上台,朝臣几乎要在心里破口大骂,还嫌不够丢人吗?
可当他们看清上面站着的人时,竟然不约而同笑起来。
霍砚手底下的太监,武力值可是得他真传的。
陈福重伤未愈,他又着一身红衣,更显面色惨白,弱不禁风。
他无视辽国人讥笑的话语,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台上的辽国武士,他咆哮着冲过去,铁锤似的双拳挥舞。
他来得气势汹汹,举着拳朝人头上砸下来,却被陈福晃身避过,闪至其身后,阴白的双手成爪,死死扣住其臂膀,往回一扯一折,辽国武士的胳膊应声而断。
一张脸血色尽退,咬牙将惨叫咽回腹中,辽国武士反手朝又闪身至跟前的陈福砸过去,却反而被他一脚踹下擂台。
“耶律馥”气得脸色发红,她张嘴叫喊了几句,当即又有辽国武士跳上擂台,呼号着向陈福冲过去。
耶律骁面色很不好看,他知道,有霍砚插手,这场擂台的赢家就不会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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