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2(1 / 2)
甚至带着哭腔。
霍砚抬起头,凝视着白菀蹙起的眉头,看着她眼里欲落不落的泪,收回手给她斟了杯茶:“死不了,娘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白菀被他托着上身扶起来,他还特意在她背后塞了个秋香色的引枕。
她起先还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见他端着茶碗来喂她,白菀正要伸手接,却发现她双手疲软,完全抬不起来。
她有些迷茫地看向霍砚。
霍砚见她察觉,翘起的唇边带着些讥笑:“可真好,娘娘如今动也动不得,走也走不了,可不就应了咱家那句,打断了手脚关起来?”
他一边轻手轻脚地给她喂水,一边又说些不中听的话,如他这个人一般,像个裹挟着万年寒冰的刺猬,好不容易融化了外头的坚冰,还要提防被他身上的尖刺扎个遍体鳞伤。
但融化坚冰,拨开尖刺后,穿过一层薄薄的外皮,就能看见软得不可思议的心脏,里面凿了个鲜血淋漓的窟窿,放着个白菀。
白菀别开脸,眼里满是剔透的泪花,她瘪着嘴,眼尾耷拉着,有些委屈的样子:“明明是你撵我走的。”
她喑哑的细嗓刮擦着他耳膜,眼眶红红的,脸色又惨白,他好容易给她蓄养的血色,在动静间淡退。
那样可怜,又那样脆弱,跟个琉璃娃娃似的,一碰就能碎裂成千百块。
霍砚心下的窒痛又开始如滔天巨浪般涌来,牵动他自虐受伤的内腑,一口血涌上喉口。
他不动声色地将满口血咽下,就着白菀用过的茶碗饮了口茶,压下口腔中肆虐的腥甜。
白菀望着面无表情的霍砚,眼眶瞬间又红了一圈,蓄在眼里的泪珠滑落:“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是被他们阻拦罢了。”
他的冷漠,将她心里的委屈放大到了极致,辽人围追堵截,几次命悬一线,水漾陈福他们一个个义无反顾地赴死,她忍了这么久,憋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溃堤。
霍砚心尖都在发颤,他忍了又忍,才迟疑着向白菀伸手。
可那只手才伸出去一半。
“你就是个不详的孽种,所有和你有关的人,有牵连的人,通通都会不得好死。”
霍砚垂眸敛下眼中所有的情绪,伸出去的手也迅速往回缩。
在他将手彻底收回来的一瞬间,冰凉指尖被一团暖意包裹。
她才睡醒,周身温暖柔软。
白菀拉着他的手,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挤进他冰冷刺骨的掌心。
他手心太冷,冷得白菀倒抽一口凉气,但她仍旧不肯抽手离去,身影摇摇晃晃地往他怀里歪。
霍砚下意识迎上去,便被白菀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白菀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牢牢抱着他,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温暖他一身冰寒。
她在他怀里抽泣着:“我那么艰难也回来了,你不能再撵我走。”
白菀说得委屈,其实她自己知道,霍砚也知道,除了他身边,她哪儿也去不了,但霍砚不知道的是,她也只想待在他身边。
察觉到他身上的寒凉浸染到她,霍砚这才僵硬地回抱她,磅礴的内力重新在他四肢百骸蔓延,让他的体温一点点回暖。
他拍着她的背,突然说:“娘娘怎么不跑远些呢?”
跑远些,离他远一点,不想着回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霍砚笑笑。
赵正德虽然是个畜生,但确实没说错,他是个瘟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