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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涌血,说出来的话有些模糊不清,耶律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难掩震惊地挪眼看向涂林:“什么意思?”
涂林终于睁开了眼,但瞳孔已然开始涣散,他喃喃道:“挡不住他,没人能,阻挡那个阉人,郡主,跑,快……”
他剩下的话没能说完,便彻底咽了气。
耶律馥有些呆滞的望着死不瞑目的涂林,直到喜玲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殿下,涂林大人,已经气绝。”
她喉口轻滚,又抬脚踢了踢涂林的手臂,他还睁着眼,却再也不会和她说“属下遵命”。
涂林和喜珑,是大辽出了名的好身手,涂林是辽国第一勇士,数不清的人败在他一双铁拳之下。
而喜珑虽是女子,但一手弯刀使得出神入化,是她最忠心的死士。
这两个人,都死在了霍砚的手上。
耶律馥这才彻底意识到,涂林的话是对的。
如果霍砚真要杀她,她没有任何办法活下来。
为了抓那对食,耶律馥几乎将她所有近卫都派了出去,而唯一活着回来的涂林也死了。
她心下终于升腾起些惧怕,耶律馥控制不住的倒退几步,木着脸,口中喃喃自语:“我是大辽的郡主,我父亲是大辽的摄政王,他不能动我,他岂敢动我!”
她似是给自己壮胆一般,将这话来来回回的说,没过几回,却突然踉跄着往外跑。
喜玲连忙追上去:“郡主您去哪儿啊?”
耶律馥跌跌撞撞的跑过回廊,甚至撞到陈国的使臣也顾不上,她对周遭指指点点的话音充耳不闻,脸上爬满慌乱,甚至是惊恐,口里神经质的连声低语:“我要去找兄长,他会有办法,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耶律骁手撑在几案上,他手掌下是一张雪白的宣纸,这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女子画像,就连女子发髻上的蝴蝶百合簪也画得清晰,不过只画完了衣着轮廓,还尚未涂上五官。
耶律骁眼睛落在未成的画像上,在那空白的纸上想象出白菀温婉柔媚的面容。
她的音容笑貌,她与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仿佛犹在耳畔眼前萦绕,可一转眼,她又依偎在霍砚身侧,满脸乖巧。
莫也紧跟着道:“他放涂林回来,是为了给郡主带话,他,他要郡主的命。”
耶律骁骤然闭上眼,手下紧握成拳,连带着压在掌下的画像也被抓皱成一团,他冷笑了一声。
她竟才是霍砚最大的弱点,为了她,竟然不惜公然与辽国为敌。
“滚开,本郡主你也敢拦!”
外头突然响起耶律馥尖锐的斥骂声,随即房门被轰然推开。
耶律馥压根没注意身旁还站着莫也,她一路冲进来,直愣愣地向耶律骁跑去,她拽着他的袖子,神情恍惚道:“兄长,你要帮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耶律骁面无表情地挥手让莫也退下,信手将掌心抓皱成团的宣纸扔进不远处的水缸里,一边侧头问她:“你又去惹了什么事?”
他语气泰然,仿佛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是霍砚,霍砚要杀我,他要我的命!”耶律馥说得语无伦次,卑微又可怜的抓着他的手往她脸上蹭:“兄长你帮帮我,帮帮馥儿。”
耶律骁乜着她,将自己的手一点点从她手心挣开:“孤说过,让你不要去招惹霍砚,”
他转而又道:“不过他当时没杀你,说明他对你这条命并没有兴趣,你又何必如此惶惶?”
他满脸闲适,耶律馥以为他真被蒙在鼓里,流着泪解释道:“不是的,是耶律驰害我,他说只要我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兄长就会高兴。”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耶律骁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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