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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静渊泰然自若的将那条红绸拆下来,守着小摊子的和尚上前接过红绸,脚步匆匆往灯楼走去。

静渊拍了拍手上的雪:“霍施主从不愿旁人踏进竹楼半步,也只能贫僧偶尔去扫洒,时间长久,并不如以往。”

白菀脑中纷乱,并没有听清静渊的话。

她一遍又一遍回想起霍砚抓着她的手拍他的脸,他说下次若有何不满,打这儿。

她在回忆中才看清,他眼底的真挚和笃定。

想起她临出门时,霍砚垂首替她系带的认真模样。

又想起今晨,霍砚掀被起身时将她惊醒,他揉揉她的发,告诉她自己去去就回。

白菀只觉得心尖渐渐窒紧,她一直都知道,霍砚行事随意张扬,脾性乖戾难测,但他由来只在一条路上坚定的走,那就是替霍家满门报仇雪恨。

霍家满门灭于栽赃通敌叛国,他便耐着性子,给每一个谋害过霍家的朝臣王亲头上安栽罪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和霍家一样,包含冤屈,体会满门抄斩的滋味。

可他的仇人,除却朝中大臣,还有皇室。先帝虽死,但他子女犹在。

可他报完仇之后呢?

他周身骂名,能何去何从?

白菀陡然惊觉,她好像从未问过霍砚,他到底想要什么,是天下大乱伏尸百万后,登顶帝位掌权天下?还是只想报仇之后,留下千疮百孔的飘零大楚,孤身消散于人世间。

她想起霍砚抓着她的手往他脸上拍,他极有可能,选择的是后者。

以自身为焚火,将尸骨累累堆积的王座烧得一干二净。

她为何会对他不满?

在他眼里,她将他视作利用对象,有朝一日他不再有利用价值时,她自然会对他不满。

她为他的权柄而委身,倘若他死去,他带来的便易自然不再。

所以,他认为她会愤怒,会不满。

思及此,白菀只觉得胸腔被一股酸涩充斥,惹得她眼睛跟着发酸。

她将这扑涌上来的愁绪,归类为对自己日后生活的担忧,她揉揉眼,掩饰一般随口道:“我在二楼的书房里,瞧见不少手抄佛经。”

在她陷入思绪中时,静渊一直无声地望着她,自然没错过她眼角沁出的清泪,随即垂眼避过,答道:“昭顺皇贵妃生前长斋礼佛,后山竹楼便是为其所建,霍施主幼时曾在竹楼住过一段时日,佛经均为他所誊抄,这许是受生母的影响,他也曾是虔诚的信徒吧。”

白菀眼瞳猝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瞪望着静渊。

静渊仿佛并不觉得她那惊愕的表情有什么不对,仍旧神态自若地望着她,眸中古井无波。

昭顺,是德宗霍惠妃的谥号。

霍砚,不是霍砚。

白菀眼睫微颤,眼下盈着泪,本就白净的脸色几乎惨白,于地上的雪同色,迎风落在她脸上的雪,受热化成水,顺着她脸颊滑进衣襟,寒凉激得她冷颤。

来镇国寺前一天夜里,他说。

他说,“真可惜,与娘娘青梅竹马的不是咱家,娘娘想起的,也不是咱家。”

他说,“不过没关系,娘娘生来便和咱家绑在一起,虽然中间险些错位。”

白菀眼中的泪终究是溃堤,珠连滑落。

是了,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掩藏过他的身份,他明明和真正的霍砚表现得那么不一样,只需她稍稍对他在意一点,就能看出不对。

他不是霍砚,他是十皇子姜瑾,那个早该死在大火里的姜瑾。

他是不曾与她青梅竹马,可自她降生起,便与他定了娃娃亲,所以,他说,她生来就和他是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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