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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菀没得他回应,抬起头看过来时,霍砚眼眸微抬,变戏法似的取出个红木条形匣子,缓步朝她走过去。
霍砚开了匣子给她看,一支百合嵌红宝石蝴蝶金钗,静静地躺在红绒布匣里流光溢彩:“今日姑且得这一支,待从崇州回来,咱家再呈些给娘娘挑挑。”
白菀伸手摸着那钗。
这是昨夜他许给她的,今日便送来了。
钗上的纹路并不算太光滑,唯有百合和蝴蝶栩栩如生,花蕊上嵌的红宝石与大颗的珍珠相差无几。
霍砚还拿着那匣子,指上戴着的红玛瑙扳指亮得灼目,白菀瞥见后突然福至心灵,这钗不会是他挪了自己做扳指的玉料,自己打的吧?
一面想,一面将话问了出来。
谁知霍砚嗤笑着反驳:“娘娘瞧着咱家像是会做这些的?”
白菀权当他死鸭子嘴硬,笑嘻嘻的也不拆穿他,只把钗塞他手里,催他替她戴上。
他杵着不动,白菀也不恼,努着嘴催他:“这钗本宫甚是喜欢,还请掌印替本宫戴上吧。”
霍砚垂头与她缀满星河的明眸对视,墨眸渐渐漾开笑意,等了半响,才像是勉为其难般,抬手给她戴上。
白菀对着镜左右欣赏,显然这钗很得她心意,一边照镜,一边真情实意的夸霍砚:“掌印真是无所不能。”
这一次霍砚没再反驳,只斜倚着屏风,面无表情的对镜中美人赞了一句:“娘娘今日也甚美。”
他的话音依旧是没什么情绪,听起来半真半假,没什么可信度,白菀面上却依旧高兴,连平素端持稳重的步伐也有些雀跃。
待水漾和清桐伺候白菀更衣后,绿漾的早膳也端上了桌,用罢早膳,雨雪也渐歇,白菀便扶由霍砚引着,乘步辇出宫门乘舆车。
步辇的车铃声清脆,叮当叮当传出去很远。
关雎宫阁楼的窗门大敞,寒风呼呼的往内灌,一身单薄素衣的白蕊立在窗前。
脸色青白难看,哪里还有早前的红润好气色,她双手抓着窗围,用力之大,指节都在泛白,因一夜未眠,而遍布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过她宫门后逐渐远去的步辇。
霍砚,昨夜拒她于千里之外的霍砚,对她不假辞色的霍砚,竟与白菀同乘?
白蕊的眼珠红得快滴出血来,她昨晚拿着话本翻来覆去看了一夜,怎么也想不通,为何独独霍砚是这话本里不可控的变数。
白菀究竟有什么好!
松荼快急死了,愉嫔娘娘听见车铃声便急急来开窗门,也不顾外头天寒地冻,生怕是皇上又召了哪个娘娘伴驾。
她着急忙慌的抱来狐裘给白蕊披上,撇着嘴要哭不哭:“娘娘龙嗣要紧啊,万一受了风寒,又不能用药,受苦的还是您自己啊!”
怨怒使白蕊对严寒浑然无觉,她浑身直抖,却是因满腔怒火而起:“她这是要去哪儿?”
松荼听着白蕊咬牙切齿的声音,身子不由自主的打摆子,抖着声说:“皇后娘娘这是替太后娘娘前往镇国寺还愿,霍掌印一路护送而去。”
白蕊闭了闭眼,猛然抬手关上窗门,窗门撞在一块儿,发出巨响:“不识好歹的阉贼!”
步辇穿过御花园时,白菀遥遥看了一眼在雪中静谧的关雎宫,对那洞开的窗门嫣然一笑。
她知道,白蕊肯定在看。
白蕊啊白蕊,真是觊觎别人的东西惯了,若是那狗皇帝便罢了,偏她又瞧上了霍砚。
白菀望向身侧,神情慵懒,一脸百无聊赖伸手接雪的霍砚,伸手握住了那只带着赤红扳指,衬得越发修长流玉的手。
可惜要出宫去崇州,不能毁了自己难得的好心情,只好等回来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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