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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进太液池的尸首数不胜数,最终成事儿的也只当今皇后一个。

白蕊眼底潜藏的贪欲半点没逃过陈福的眼,他心底鄙夷。

这么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山鸡,也妄图学凤凰引百鸟。

“娘娘请回吧,”陈福做出请的手势,隐晦的警告她:“掌印今日都不见人”

要她这么灰溜溜的离开,白蕊自然是不愿的,她连霍砚的面都没见着。

见这阉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白蕊怒气横生,又不敢当真发火,心下怨怼这霍砚怎还不回头看看她。

又恐霍砚不知是她,便扬起了声调:“本宫是关雎宫的愉嫔……”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霍砚转身看过来。

白蕊心下狂喜,自以为霍砚认出她才回身,又要开口时,却见霍砚面无表情的扬手,陈福迅速做出反应,周身平和的气势也变得肃杀:“娘娘再靠近一步,恐有性命之忧。”

白蕊慌张的盯着霍砚看,他的眼神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分毫。

话本里明明写得清清楚楚,今夜的霍砚最伤神失意,她该与他秉烛夜谈,两人关系更为亲近才是啊?

白蕊想不明白,满脸不可置信,恰巧霍砚瞥过来一眼,那眼中血色浓稠,仿佛有无数冤魂尖啸着朝她扑过来。

她吓得往后连连倒退。

为什么?为什么话本里事事都对,可偏偏遇上白菀和霍砚就屡次出错?那话本到底有几分真假?还是何事在她不知道时已然悄然改变?

霍砚懒懒的抬眼,双眸在正面小径的假山上落定,他拨弄着白玉扳指,轻描淡写道:“不肯走就沉塘吧。”

陈福当即伸手朝白蕊抓过去。

白蕊没想到霍砚眼里当真没她,不但没她,还要杀她。

来不及思索话本到底出了什么错,白蕊甚至顾不得腹中的孩子,提裙转身就跑,踉踉跄跄的,跨下台阶时甚至险些滑倒。

陈福没再追过去,悄无声息的立回暗处。

他看见掌印还盯着小径旁的假山,正要问是否有什么可疑之人时。

霍砚挑挑眉,沉声道:“娘娘要在那儿窥视到何时?”

原是皇后娘娘,陈福哑然,怎跟捉奸似的?

白菀自霍砚突然转眼看过来时便知道,他发现她了。

她望了望白蕊逃走的方向,从善如流的从假山后出来,落落大方的朝霍砚走去。

一走出假山才发觉,不知何时起,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雪,霍砚不撑伞立在明渠边,银白的雪落在他发顶,肩头,积了薄薄一层。

白菀从水漾手里接过油纸伞撑开,垫着脚举过霍砚头顶,另一只手拂落他肩上的雪,朝他盈盈浅笑:“下雪了掌印。”

湖面上的盈盈灯火映在她眼里,仿佛银河倒映,恰到好处的浅笑令人着迷。

霍砚盯着她看了片刻,伸手捡开沾在她发丝上的绒雪,雪一落在他手中,便融成水,化作点点水渍。

他瞥见水漾手里的食盒,转开眼,漫不经心的说:“娘娘也是来送腊八粥的话,便请回吧。”

不远处便是观湖亭,亭子四周的柱子上挂着厚厚的帷幔,只有一侧挑起,远远能瞧见里头燃着的火盆。

霍砚不惧冷热,这大费周章的挂幔帐,燃火盆是为谁而做不言而喻。

白菀打量着霍砚冷峻的眉眼,他生得漂亮,容色妖冶绮丽,几乎雌雄莫辨,倘若霍家尚在,他也是上京城里鲜衣怒马,掷果盈车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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